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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人海茫茫,教朕如何找起?你这个刽子手,害朕和小格格骨肉分离,朕要把你五马分尸!”康熙怒不可遏,指挥殿前武士,“把虞嬷嬷拖下去斩了!”

  “皇上!”众人惊呼,“皇上饶命!”

  虞嬷嬷眼前一黑,禁不住被斩首的宿命,晕厥倒地,任人拖出。

  “奶娘!”胤礼哀恸逾恒,伏首痛哭流涕。

  穆妃娘娘赶紧出言劝阻康熙再蒙杀意,“皇上!当年胤礼尚在襁褓,他也糊里糊涂地当了你十几年的儿子,喊了你那么多年的皇阿玛,他是无辜的,请皇上念在父子情深,宽恕了他。”

  康熙定定地看着这位优秀、不可多得的假皇子,内心交战着,穆妃说的是不无道理,当时胤礼还小不懂人事,的确情有可原。

  格格真麻烦也哭道:“皇阿玛,女儿给您磕头,请您饶了胤礼。”说完,她磕头如捣蒜。

  燕妃见皇上动容,深怕皇上一时心软,赦免了他们,让他们双宿双飞,阴险地禀奏:“皇上,这件事他们早就知道,却知情不报,恐有欺君之嫌,再者……胤礼勾引已为人妻的十七格格,居心叵测,请皇上圣夺。”

  “燕妃你不要多嘴!”穆妃紧张地瞪视她。

  燕妃回以挑衅的眼神,不把她的警告当一回事,穆妃更气了,要不是怕皇上误会,她非把燕妃的丑事抖出来。

  康熙正在气头上,愤而拂袖,传令:

  “来人啊!先把十六阿哥押到刑部大牢,交由宗人府处置。”

  “皇阿玛……”珍缡的心险些抖出来。

  “皇上请三思!”穆妃娘娘还想替胤礼求情。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们不必再说了。”康熙盛怒地道:“珍缡,你已出嫁,应恪守妇道,不该再和胤礼乱来,就算他不是你的兄长,你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你是金枝玉叶的格格,他只是普通百姓。现在你就立刻回简亲王府!”他下达命令。

  “不,我不要……”珍缡哭闹着,心碎、失望地大喊。

  胤礼面如死灰,不发一语,他是认命了。

  “胤礼……”珍缡呼天抢地,悲不可抑,眼前是一片抓不住的空茫诡霾……

  眼睁睁地见心上人深陷牢狱,她哀嚎痛哭,不支倒地,陷入昏迷……

  “珍缡!”穆妃捧住女儿虚软的娇躯,提心吊胆地。回首免不了对康熙怨道:“你真是个狠心的皇阿玛!”

  康熙蹙紧龙眉,心中的波涛依然汹涌!

  慈馨宫

  十七格格躺在卧榻上,御医垂丝问脉,确定结果,束揖跪禀:

  “贺喜皇上、穆妃娘娘,格格有喜了。”

  “有喜了?”皇上和穆妃大吃一惊。

  御医告退之后,珍缡悠悠张开眼睛,入耳即听到皇上质问:

  “珍缡怀的是谁的孩子?是煜阳贝子?还是……”

  穆妃惶恐地,心中虽猜出答案,但是看见皇上那张怒颜,她就不敢说。

  “是胤礼的!”珍缡撑起手肘,不畏不瞒地据实回答。她也没想到她那么快又有了孩子,尤其在这节骨眼上。但是她实在不想继续欺骗皇阿玛,也许如此一来,皇阿玛就不会赶她回简亲王府。

  “朕怎么会有你这种寡廉鲜耻的女儿?”康熙失望透顶,难掩心伤。

  “皇阿玛,女儿和胤礼相爱并没有错,这个孩子是无辜的,请皇阿玛成全我们。”珍缡含泪哀求。

  “朕如何成全?你是简王爷的媳妇,如今红杏出墙,若是传了出去,朕颜面何在?”唐熙疾言厉色。

  “女儿和煜阳贝子并无夫妻之实,煜阳贝子真正爱的人是他的小妾秋荷,若不是皇阿玛乱点鸳鸯谱,就不会造成两对鸳鸯的仳离。”珍缡直言,壮着胆说。

  康熙摇摇欲坠,他错了吗?不,他是天子,天子赐的婚姻岂有不幸福的道理?

  “你无权纠正朕,自己犯了错,还好意思怪朕!”他哼了声。

  珍缡垂首,不再顶撞,反正皇阿玛贵为九五之尊,是听不下逆耳之言。

  穆妃娘娘连忙做和事佬,柔声道:

  “皇上,珍缡好歹是你的女儿,你不能不为她的幸福着想,那个煜阳贝子根本不爱她……”

  “那是她咎由自取,怨不了谁。”康熙鄙夷地道。

  珍缡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幽咽地哭着。

  父女连心,康熙不禁软化了语气:

  “好了,甭哭了,好好调养身子,别动了胎气。”

  珍缡抬起泪眼,露出一线生机,毕竟皇阿玛是爱她的,没有狠下心教她把孩子拿掉。

  那么这个孩子也许是个转机。

  阴腐潮湿的天牢,令胤礼的旧疾又复发,他待在牢中,揉捏着一条腿的筋脉,这条腿差点瘸了,疗养了好久才恢复正常行走,但是每逢雨季,又酸又痛的蚀骨感觉,就会令他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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