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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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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大胆淫贼,光天化日之下胆敢强抢民女,还敢跟你爷爷说不?”见原重生怀中女子衣裳不整,眼下又昏迷不醒,大个子理所当然把他当做采花大盗兴师问罪。见原重生断然拒绝,一肚子火,不留情面地又施招逼近他。 听出他似乎对自己有所误会,原重生想要解释,却没有机会。一刀接一刀地劈砍过来的力道十足,他又要避开攻击,又要保证怀中少女毫发无损,一心两用,渐渐感觉有些力不从心。 从力量和武功上讲,他绝对不是面前人高马大之人的对手,再这样拖延下去,也不是办法。权衡之下,原重生将怀中的重量移至左手臂,右手结印,待大个子再次持刀逼近之时,他右手一扬,指法乍变,若有似无的紫光发出,准确无误地击中那柄大刀。 大个子只觉得虎口酥麻,手中的刀不受控制地落地,整个人也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你你你——”身子动不了,他只能瞪圆了眼睛,维持着举刀的可笑模样,盯着原重生,“你究竟使了什么妖术?” “不是妖术。”旁边还有几个蠢蠢欲动之人,原重生不敢有丝毫松懈。 “还说不是?”大个子压根不相信他的话,“莫非你也是朝廷里那个什么狗屁国师的徒弟?” 他当然明白他说的是谁。这三年来,别的不知道,但是国师玉离子的大名,他没有少听,包括他为朝廷立下的汗马功劳,包括他那些在与元兵作战和镇压内患中被委以重任的徒弟的显赫大名……三年来,不胜枚举。 ——但,多不胜数的或实或虚的传言中,他没有得到他最想要知道的那个人的消息。 “喂!”见原重生神色忽然阴沉下去,脸上露出苦涩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奇怪,大个子忍不住叫他。 “不,我不是。”原重生回答,拉回自己的思绪,举步就要前行。 “刷——” 面前明晃晃地亮出四把雪亮的兵器,挡在他面前,阻止他的去向。 “让我走。”他转头,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定在原地的大个子,“到现在,你们还以为拦得住我吗?” “别拿这个威胁我!”大个子不甘示弱地瞪着他,“就是你今天把你爷爷我杀了,也休想带走这位姑娘。” 面前看似粗鲁的莽撞男子似乎还挺有正义感,原重生一时间有些啼笑皆非,却没有时间再跟他解释。他迅速出击,铿锵之间,兵器纷纷坠地,四个人重蹈覆辙,全部化为石像,僵硬不能动弹。 “情非得已,还请见谅。”解决了一干人等,原重生收手,正要准备离去。耳边传来一阵风声,敏锐地察觉异样,他停下脚步,却并不躲闪。 “嗖——嗖——嗖!”三支羽箭,不偏不斜,由后而来,两支分别从他身侧掠过,一支紧贴头顶而下,插入脚下的土地,呈三角状围住他。 原重生看了看地上还在微微颤动的羽箭,拦住了他三面去路,这样的力道和角度都不是想要至他于死地,只是想要牵绊住他的脚步,不让他离去而已。 “承风!”被困住的大个子看见羽箭,眼神一亮,情不自禁地高声叫出声来。 原重生转身,眯缝着眼睛抬头向上看去。参天古树之上,枝繁叶茂之间,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个人站在背光处,若隐若现。 几乎是耳熟能详的名字,之所以能够令他记牢,源于官府这三年来对他悬赏捉拿多不胜数的告示,逐年上升的酬金。一切都证明着这个人,在朝廷眼中,是多么大的一个祸害。 世上同名同姓的人何其多,但是身处这样的时代,这样的名字,只属于一个人。 ——承风,许承风,那个令朝廷切齿的盗寇流民,那个百姓暗地称颂的草莽英雄,不曾想过有与他相遇的一天,却在无意之间,狭路相逢。 不容多想,人影从树上跃下,慢慢向他走来。原重生将斗笠再向下压了压,视线低望过去,由下而上,沿着黑色的布靴看到一身藏青的劲装,再往上,布巾覆盖住大半边脸面,惟一可见的,只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和浓黑的剑眉。 青丝未染半鬓霜白,长弓在手,传言中揭竿起义危害江山社稷的许承风,不过是个风华正茂的青年。 “这位兄台——”那双稳健的脚在他面前停住,“还请高抬贵手。” “你的兄弟阻挡我的去路。”短暂沉默之后,原重生开口回答。短短十个字,但他相信,这已足够说明原因。 “胡说,明明就是你劫色,被我们发现了,不但不放人还施妖术将我们定住——承风,不要相信他!”大个子气不过,梗着脖子辩白。 “她需要救治,我要带她找大夫。”怀中的少女仍然昏迷不醒,红潮满面、汗珠密布、喘息粗重,表情痛苦不堪。 “你还狡辩!”听原重生振振有辞,本来想要狠狠劈他几掌,却发现手不能动弹,大个子忿忿然狠盯着他,“明明就是你——” “魏千,够了!”许承风的语调低了几分,话虽不重,却有着不容忽视的威严,“你闯的祸还不够多吗?” “我要走。”不想再听下去,原重生发话,准备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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