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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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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乔予浩抱着她,走进花屋,低头看她半睁半闭的双眼。她的声音,听起来好无助;她的话,令他莫名多了几分愧疚。 温暖的室内空气拂上裴文的面庞,周遭是花草芬芳的气息,热毛巾敷上她的额头,一条毛毯随后盖在她的腿上,她仍在乔予浩的怀中,这一次,她没有被推开,也没有被放下。 乔予浩坐在椅子上,让怀中的裴文枕着他的肩膀,接过小蒙递过来的热茶,他送到裴文发紫的嘴边,要她喝下去。 “不要——”迷迷糊糊的,裴文抗拒着,只想赖在他的怀里,什么都不想做。 乔予浩一时间犯了难,求助地看了看一旁的小蒙。 小蒙翻了个白眼,受不了地说:“哄她啊。”浩哥还不是普通的呆,居然连这个都要他教。 乔予浩无奈,只得空出一只手轻轻拍裴文的后背,放低了声音,诱哄道:“来,把水喝了,你要做什么,我们都陪你。” 听他这样说,小蒙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们?亏浩哥想得出来,明明只有他一个人,他竟然连带着把他也拖下水了。 “真的?”裴文忽然用力睁开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乔予浩,“你说话算数?” “当然。”她氤氲的眼神看得他有些不自在。为她换了一条毛巾,他点头承诺。 “那么——包括你能把花重新救活吗?”裴文咕哝着,很认真地问。 “花,什么花?”见她因为激动而开始潮红的脸颊,乔予浩不解地问。 “你送我,那盆春兰蝶花,你忘记了吗?”以为他已经不记得,裴文的脸垮了下去,表情很失望。可是不多时,她的声音又忽然低下去,像是在自责,又像在道歉,“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花死了,死了……” 乔予浩看得出来,她浑浑噩噩的,明显处于意识不清的边缘,话说得语无伦次,难以理清条理。 “我很难过,真的……”裴文喃喃说着,头慢慢向一边歪斜,右边的面颊也逐渐靠近乔予浩的左脸,“我不想让它死,帮我救活它……” 制住她激动地在空中乱舞的手,乔予浩连声安慰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她看起来如此难过。她光滑细致的脸蛋就靠在自己的面庞上,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接触她,引起他浑身一阵又一阵的热潮。 “那个——”在一边看了半天好戏的小蒙终于出声,君子有成人之美,他实在不应该在这里当2000瓦的大灯泡,“我还有事,先走了,浩哥,你慢慢忙。” “喂!”什么叫他慢慢忙?乔予浩眼睁睁地看着小蒙说走就走,溜得比泥鳅还有快,叫也叫不住,一转眼就没了踪影。 花屋里,就只剩下裴文和他,他安抚着裴文,想要让她安静下来,没有想到她更加用力拉紧了他,不肯松手。 乔予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放弃了先前的想法,随着她去。 她知道她现在拥着的是谁吗?在她混沌不清的意识中,此刻她抱着的,是陈洪文,是童记礼,还是——他? 凝视着她睡意渐浓的面庞,他苦涩地想着,想要拂开她额头湿漉漉的发,不经意碰触到她的额头,发烫的温度令他有了不好的预感。 “救活它,乔予浩,帮我救活它……”裴文仍在不停地呢喃,但是声音却越来越低,最后什么都听不见。 她,知道他是谁! 心,莫名其妙地有些激动,乔予浩盯着裴文沉沉睡去的面容,微微调整了她的身子,在他的臂弯里,为她找了一个最舒适的位置。 这一觉,睡得好香甜,醒来时,居然已经日上三竿。 裴文躺在床上,眨眨眼睛,觉得头有些沉、有些疼。她坐起身,拨开散落在脸颊的凌乱头发,瞄到一旁床头柜上有一个玻璃杯,里面剩下了半杯水,旁边,是散落的药片。 呆滞了五秒钟,她掀开被子,双足点地,手撑着床沿,开始整理自己混乱的思绪。 对了,昨天她和陈洪文意见不合,弄得很不愉快。最后他怒气冲冲地离去,还撞翻了花盆…… 想到这里,裴文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却引起太阳穴的一阵抽痛。她连忙伸出食指按压,揉了揉,感觉才好了一点。 然后呢?她在记忆中搜索后续发生的事件。是的,她想起了乔予浩,她去找他,她想要请他救活花瓣凋零的春兰蝶花。她去了,但却踌躇不敢见他,只能一味躲在车里,一直一直看他,直到他关了店门,上了计程车,她才出来,对着花屋一个人发呆…… 她还记得,乔予浩后来回来了,他叫了她的名字,替她披上外套,还为她取暖,他们还说了话,可是她好困,只想要睡觉…… 后来怎么样了呢?她应该还在花屋才对,为什么会好好地躺在自己的睡房? 裴文使劲敲自己的脑袋,努力回忆,却什么都记不起来。 难道,只是她在做梦,所有的一切,只是她在梦中的所见? 裴文自嘲地笑了笑,昨日小雪,也许自己真的是受天气影响,感冒发烧,吃了药沉沉睡去,做了南柯一梦吧?只是——她再瞄了一眼桌上的水杯,有些困惑。从什么时候起,她居然开始懂得爱惜照顾自己的身体,知道在感冒的时候吃药,而不是蒙头睡觉? 看了床头的电子钟一眼,她苦笑。看来今天,翘班是翘定了。昨天才和洪文不欢而散,今天她的无故消失,会不会被他误认为自己是在故意挑衅? 裴文正在犹豫着究竟该不该去公司,肚子却开始叫唤,腹中已经饥肠辘辘。算了,她放弃挣扎——反正自己的罪状已经够多,也不在乎再加上一两条充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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