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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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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可问得真好,她顾不了从小到大什么都没有怕过,但是乔延寿的这句话,真的让她害怕了。 他得了什么病,她一眼就可看出,勾栏帷帐中混久了,外毒入体,怪不得旁人。 本朝规定在朝官员不得狎妓,他以何种方式发泄,她大概也能从他的言谈中略知一二。 他说,一般像她这样的小姑娘被擒应该哭爹喊娘,可见他的经验还不少。 他究竟抓了多少个小姑娘?这个衣冠禽兽,实在可恶! 手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腰间,触手却是空荡荡的。她苦笑了一下,差点儿忘记,从不离身的布包早就被人没收了去。 他们可真是会打算,不,应该是说精明吧。缴了她的武器,缚了她的手脚,她现在就像是没了翅膀的鸟儿一样,想飞又飞不了,只能任人宰割。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顾不了瞪着在自己脚边爬来爬去的大老鼠,忽然觉得情形有些好笑。 她现在身处险境,性命岌岌可危,那个大混蛋明天还要来问她答案,她怎么还可以在这里自得其乐! 治,或者不治? 嫁,或者不嫁? 不治他,她就死定了;嫁给他,她才是真正疯了。 她抬头看向窗外,窗外的月亮异常地明亮,又圆又大。 又是满月了啊…… 想起四个月前,在杭州的飞雪山庄,有个人对她说她像是月宫里捣药的那只兔子,而且还是只花兔子、爱发脾气的兔子…… 他老爱瞪她,老爱吼她,还老爱教她一些大道理。可是那天晚上,他对她笑了,笑得很好看,就像现在天上的月亮那样好看…… 嘴角弯起,她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 他还答应她,要陪她一起去南京,不会离开。 她相信了,很相信。 可是他骗了她,他没有如约去南京,让她等了又等,等到最后都已经失望了,但是她还是坚持在等。 笑容逐渐在脸上消失,垂下眼帘,她暗自叹了一口气。 他为什么要骗她呢? 她的心,会很难过,很难过的啊…… 明天,是生,是死,她不知道。要让她医治乔延寿,那是万万不可能;要她嫁给那个衣冠禽兽,想起来就想吐。她不奢望乔延寿会放了她,依那种人的个性,若是她不从,他一定会杀了她吧。 如果她死了,会怎么样呢? 他会为她掉眼泪吗? 心好疼啊…… 双腿曲起,她将面颊靠在自己的膝盖上,觉得鼻子一阵发酸。 不能哭,不能哭,她是顾不了,是从来都只会笑的顾不了啊…… 她拼命地对自己说,可是还是忍不住,心里一直一直在念—— 花二哥,花二哥,花二哥…… “不了!” 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她一愣,随后摇摇头,对自己的幻觉感到好笑。 “不了!”这次声音大了些。 她抬起头,满脸泪痕,泪珠还在持续滑落。 装着铁栅栏的窗外,是熟悉的面孔。 错觉还真是厉害,连人都看见了。 “不了!”窗外的花莫愁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吓了一大跳。印象中的顾不了是从来都不哭的啊,只不过是被抓了短短一天,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对自己的呼唤不理不睬,只是呆呆地望着他,这更让他担心。当下离开窗户,走到门口,拨开刚才被自己打晕的家伙,抽出长剑。只见寒光一闪,门上的枷锁已经被削成两半落在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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