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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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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令谢仲涛心中有莫名的快意涌上,“当年,你之所以被爷爷派来伺候我,不就是为了替我转运吗?一辈子要待在我身边,一辈子要帮我挡除厄运。既然是要一辈子,收了你,是最好的办法,不是吗?” 十二岁的她,被康总管领着,在偌大的谢府中左转右转,来到一处梅花怒放的地方,被带到白发苍苍的太老爷谢昭面前。 “你叫时转运?”太老爷上下打量她一番,很和蔼地问她,“不错,好名字,取得有福气。康总管,她的名字就不用改了。” 康总管点头,同时吩咐她:“快叫太老爷。” “太老爷。”她乖乖地、顺从地叫道。 “是个醒事的丫头。”太老爷对她的恭顺甚感满意,继而很严肃地问康总管,“都算过了吗?” “算过了。时转运,阴年阴月阴日生,破宫之相,水命之生……完全符合那位高人指点,与二少爷命格相配。” 对康总管高深莫测的话,她听得似是而非,只清楚了,她和康总管口中的那位“二少爷”的命格般配。 “那就好。”太老爷吁了一口气,目光转向她,“转运丫头,你记住,从今而后,你就是二少爷的侍婢了。今后凡事要以二少爷为先,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以二少爷的安危为重。你懂了吗?” 她不太明白,但对于太老爷很慎重的表情,她还是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直到多年以后,她才了解,她之所以被选中,她之所以被派去伺候谢仲涛,原因在于她是时转运;据说,她能为谢仲涛趋吉避凶。 “在想什么?”马车行过街市,谢仲涛瞧了身边的时转运一眼,状似不经意地问她。 她在发呆。人在他身边,但心思,已经飘得老远。眼睛盯着窗外,街景繁华却无心打量,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漠视了他,旁若无人一般。 “没有。”回忆被打断,时转运收回目光,规规矩矩地坐好。 “是吗?”马车在颠簸,谢仲涛瞥了她一眼,知道她在说谎,却也不点破,“若是真有什么,不妨说出来,闷在心里,不是什么好事。” “奴婢知晓了。”时转运垂下眼帘,避开他的眼睛,回答道。 “还有——”谢仲涛慵懒地斜靠着,伸手,撩起她的一缕秀发,凑近鼻端轻嗅,“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再自称奴婢。若是还需要购置什么,自己做主就是。”不知她是用什么洗发,淡雅宜人的香味,清新自然,令他爱不释手。 他的举止,近乎轻佻。时转运轻颤了一下,手指动了动,似乎有什么举动,最后又放弃。 “奉德公此番奉旨督办贡品,过些时日,即来沧州。转运,那方印章,你得花番心思才好。” “我明白。” 注意她这次的措辞,谢仲涛笑了笑——为她的聪明伶俐。放手,松开她的发,闭上眼睛,准备小憩一番。 骤然间,传来马匹长长的嘶鸣,马车忽然停滞不前,他蓦然睁开眼睛,巨大的冲力令他几乎要摔出去。及时拽住窗棂,眼明手快,顺势搂住一旁的时转运,避免了她一头冲出车门跌下马车的厄运。 心脏在狂跳,似曾相识的画面,令他的头不自觉地剧痛起来。 即使有谢仲涛将她拽住,时转运头晕目眩的感觉仍然没有消失。只觉得,被他紧紧勒住的腹部翻江倒海,差一点,就要吐出来。她勉强压抑住,不经意,却看见谢仲涛攀住窗棂的手被擦破,几道血口赫然在目。 “二少爷——”她惊呼,再也顾不得自己身体的异样,掏出绢帕,匆匆为他包扎。 任时转运为自己包扎,谢仲涛浑身紧绷,阴沉着脸,发出一声怒喝:“谢安,你在干什么?” 震耳欲聋的吼声是时转运从没有听过的,迟疑地抬头,看见的是谢仲涛惊怒异常失控的表情。 “二少爷——”车帘被掀开,显出谢安战战兢兢的脸,“她突然从街边冲出来,我、我……” “搞什么鬼?!”谢仲涛低咒,忽然弯腰走出车厢。时转运不敢怠慢,紧随其后。 白色良驹马蹄前,一名女孩儿跌坐在地上,不知道是不是被刚才的惊吓所致,愣了神,呆呆地望着马车上的他们,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对不起,对不起……”随即冲出来的男子见是一辆华丽的马车,惶恐地点头哈腰赔不是。随后,他一把拽起地上的女孩儿,在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一个巴掌闪过去,恶狠狠地叫骂,“你这个贱丫头,尽给我找麻烦,还不跟我回去!” 瞬间的工夫,女孩的面皮上就浮现出清晰的五指印,半个脸都肿起来,红得厉害。 女孩的身子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却倔强地立在原地,任凭男人如何拉扯,都不肯移动半分。 “我说嘿,你倒是和老子叫起劲来了不成?”男子黑了整张脸,高高举起手,眼看又要落下去。 “你——住手!”马车上,站在谢仲涛身边的时转运再也忍不住,高声叫起来。 谢仲涛扫了她一眼,没有发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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