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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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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此言差矣。”关孟海摇摇头,“像时姑娘这样蕙质兰心又兼具独到眼光的女子,恐心折的男子不在少数。我也是应了古语: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话说得冠冕堂皇,可是自己心里却知晓,这么急切地想要得到时转运首肯的原因,并非那么简单。 他心折于地,她的心,却另有所属。他不能忍受这样的局面持续下去,所以才打定了主意要先下手为强。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谢仲涛冷冷开口道。关孟海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的目光是异常柔和,不是刻意伪装,而是自然的情感流露。他对转运是当真了,“这么说来,关大人对转运,是势在必得?” “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时姑娘终会明白我的一片心意。”这番话,是说给自己听,是说给时转运听,更是说给谢仲涛听。想要看一看谢仲涛挡在身后的时转运,不想他目光才动,谢仲涛也向旁移动一步,半点缝隙也不留外人窥探。 “转运,你听见了吗?关大人对你,可真是情有独钟呢!” 须臾之后,谢仲涛半是嘲讽、半是讥诮的声音回荡在大厅,轻浮的语调,令站在他身后的时转运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谢二少,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听出谢仲涛话中犹带弦外之音,关孟海皱起眉头,不悦地问道。 “没什么意思……”一语未完,谢仲涛忽然一伸手,在时转运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将她扯到胸前,一只手,绕过她的腰肢,把她搂在怀中,脸上的笑容别有深意。 “谢仲涛,你!”亲眼看见谢仲涛如此亲昵地将时转运搂在怀里,手还放肆地搁在她的胸腹间,关孟海的手握成了拳头,差点就失了分寸,向谢仲涛那张笑得很猖狂的脸上砸去。 “关大人,你也说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注意到转运好的人,不止你一个。”满意地注视关孟海失控的举止,谢仲涛心中有一股快意涌现,“我只是想要告诉你,转运和我,虽还未定下名分,但早已有了夫妻之实……” 话还没有说完,眼前寒光一闪,三尺雪亮剑锋,已经搁在了他的脖颈上,紧贴肌肤,凉意沁人。 面不改色,眼神都没有变化,对上近在咫尺的关孟海咬牙切齿的表情,谢仲涛笑得更加得意,“不知道关大人您,现在是否还是对转运情有独钟?” “爷!”小心地打量关孟海,关奇从旁提醒。 宝剑入鞘,关孟海狠狠吸了一口气,不再理会谢仲涛,他看向被钳制在谢仲涛身前的时转运,颜色褪去的面容和难堪的表情,无一不在印证谢仲涛的话,已经不需要他再亲口去证实。 “你未曾想过真心待她。”不忍再看时转运仓皇的眼神,他开口指责谢仲涛的残忍。 “何以见得?”谢仲涛回敬,感觉怀中的时转运轻微颤抖了一下。 “既无媒妁,更无名分,你强然将她霸占,却吝惜给予一切,分明是要误了她的终身!”一针见血,关孟海不留情面地说道。世间哪名女子会甘愿无名无分作为禁脔而存在?转运她,一定是被谢仲涛强迫就范! “关你何事?”句句中的,事实所在,他更无还嘴的余地。恼羞成怒之下,谢仲涛愤然出声,“你已不是谢家的人,哪里来的权利置喙?” “说得不错。”关孟海的眼中,有风暴聚集,“我不是谢家的人,但我告诉你,我要时转运,我绝对会将她带离谢府。谢仲涛,这一点,你一定要记住!” “我……”两个大男人对峙,一切的矛盾起因只为了她。时转运艰难地开口,想要说话,不想谢仲涛不给她任何机会,调转了她的身子,狠狠将她的脸埋进自己的胸膛。 “谢谢提醒,我记住了。若是关大人没有什么事,恕不远送。”直觉地不喜欢时转运与关孟海言语,谢仲涛铁青着脸,明里是送客,暗里,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逐客意味。 “不用劳烦。”关孟海深深地看了一眼时转运的背影,拿起佩剑,大步走出前厅,匆匆的脚步在跨出谢府大门之后忽然停住,慢慢地转身。他抬头望向高高悬挂在门楣上苍劲有力的“谢府”两字,冷冷出声—— “不仅往日旧恨,如今又多了新仇,这笔账,我会逐一清算——谢仲涛,我们走着瞧吧!” 乱了,乱了,全乱了!他怎可仗一时意气,逞了口舌之快,不审时度势,就与关孟海抗衡?谢仲涛在府中漫无目的地信步游走,心中烦躁不堪。 像是着了魔,近日来,凡是与转运有关的事情,他都会失去平日间的分寸,精明的头脑也混乱得厉害,到头来,处理得糟糕不已。 今日过后,还有两日,不仅是转运,还有他,都不得不作出决定。 关孟海,不能得罪,是因为他身后有奉德公这样强大的后台;时转运,不过是个侍婢,一个爷爷强塞给他美其名曰为他转运的侍婢,顺水推舟送给关孟海,既摆脱了爷爷牵畔在他身边的枷锁,又合了奉德公的心意,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可是,为什么,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不断地在叫嚣阻止,令他踌躇不已? 眼前一道人影,打断了他兀自沉思的心绪,抬眼望去,呼唤出声:“季浪!” 急匆匆走过的谢季浪听见有人叫他,回过头,表情有些憔悴。看见立在对面水榭的谢仲涛,他点了点头,打起精神,强颜欢笑打招呼:“二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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