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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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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当然有。”卞朝阳缓缓地说,“如果你是真的恨柯连清这个人,那你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你恨他吗?你才见过他两次,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恨意?夕阳,承认吧,你恨他,是因为他没有在你最需要父亲的时候出现;你恨的,是因此而带给你的种种磨难和伤害;你恨的,是他的出现轻而易举地就转移了你母亲多年来只聚集在你身上的感情!” “住口、住口、住口!”孟夕阳低低地咆哮着,向后倒退,脱离他的怀抱,“你知道多少?你又了解多少?你不是我,你根本就不会明白!” “那你明白多少?”卞朝阳没有被她吓倒,反而开口质问她。她在自己的世界中逃避得太久,久得让她分不清自己的怨恨由何而来。 张了张口,盂夕阳却发现自己没法说出口。 “你也不知道,对不对?”卞朝阳上前一步,拉起她的手,目光炯炯地看她,“夕阳,公平——点,你在受痛苦的时候,不见得柯伯伯比你好受,不要在伤害了别人的同时把自己伤得更深!” 四月天,春风拂去了冬天的寒意,带来花红柳绿的季节,学校的生活也随着季节的变换而更加丰富多彩。特别是大学联考,算来还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整个毕业班的人都在做着最后的冲刺。 “夕阳,今天中午会和朝阳学长一起吃饭吗?”趁老师转身在黑板板书,龙希颐小声地问旁边的孟夕阳。 “哦,不了,他们今天模拟考试,会比平常晚很多。”孟夕阳一边抄笔记一边回答她。 “喂,夕阳,你这几天一直在帮朝阳学长抄笔记,你自己的功课怎么办啊?”眼看着孟夕阳又抄完了一本,龙希颐忍不住问她。 “没有办法,朝阳以前学生会的工作太忙,没有时间整理笔记。现在马上要联考了,时间太紧张,我能够帮忙就尽力帮他吧。”孟夕阳合上笔记本,笑着对龙希颐说。 “夕阳,你一点都不紧张吗?”龙希颐好奇地问。 “紧张?紧张什么?”不明所以的孟夕阳抬头看她。 “我是说——”龙希颐朝孟夕阳靠近了些,“朝阳学长今年考大学,而你下学期才升二年级,到时候隔远了,你不怕会发生什么意外的变故?” “我怕啊。”孟夕阳点头,不否认地说。 “那你——”听孟夕阳毫不犹豫地承认,龙希颐瞪大了眼睛。 “但是怕又有什么用呢?”孟夕阳将目光逐渐移向窗外。 世界上好多的事情都说不清楚,特别是感情这玩意儿,谁能保证今后会怎么样?就像两个月前,她砸伤柯连清之后,柯连清就再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而妈妈,什么都没有对她说,又恢复了以往忙碌的生活。她不敢去问她,只好在私下里问朝阳。朝阳告诉他,柯连清走了。可怜的妈妈,她终究还是白等了一场。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柯连清要走,是怕了她,不敢再认她这个女儿了吗?应该不是这个原因;那是担心她们母女的存在会影响他在学术上的地位吗?好像也不是。思来想去怎么也找不出合适的解释,只能将疑惑放在心里。 甩甩头,盂夕阳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些烦心的事,继续为卞朝阳整理着笔记。 “夕阳——一起去吃饭吧。”下课了,龙希颐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对孟夕阳说。 “不用了,你先去吧,我把这点抄完。”孟夕阳头也不抬地回答她。 “我说,你也太拼命了吧?”龙希颐无奈地摇摇头,却看见门边站着的人,正要喊,却见来人在嘴唇上比了比。明了地点头,拍拍孟夕阳的肩膀,“那我就先走了,你自己慢慢忙啊。”说完闪人走先,避免留下来当电灯泡。 忙碌中的孟夕阳感觉眼前忽然,一片黑暗,原来是有人捂住了她的眼睛。拉下遮住她跟腈的手,转身微笑,“希颐,不要闹了。” “看来我真的要好好检讨一下了。”卞朝阳俯下身子,将头枕在她的肩上,口气无比酸涩,“把女朋友冷落了太久,以至于她现在的心中只有一个龙希颐。” “好了,朝阳——”听他委屈地向她抱怨,孟夕阳忍不住轻轻打了他一下,“不是今天模拟考试吗?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无聊透了,所以提前交卷出来看看你。”往孟夕阳身旁的凳子上一坐,卞朝阳大大咧咧地说。 “你有没有搞错啊,到底哪边比较重要?”听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孟夕阳不自觉地提高声音责备他。 “你!”卞朝阳气定神闲地回答。 “你这个人——”对他的话,孟夕阳哭笑不得。 “好了,不说那些,你看看——”卞朝阳从身后拎出一个大饭盒,把她手上的笔记抛到一边,“我连午餐都准备好了,陪我出去吃吧。” 午后的阳光暖暖的,孟夕阳背靠着大树,坐在草坪上。卞朝阳半闭着眼睛,头枕在她的腿上。 “朝阳,要联考了,你紧张吗?”以指代梳,整理他稍微有些凌乱的头发,孟夕阳问道。 “紧张,有什么好紧张的?”惬意地享受她指尖带来的舒适,卞朝阳干脆完全放松,四肢大张开来,美美地伸了个懒腰。 “今天希颐问我怕不怕——”目光移到他的脸上,迟疑了一会,孟夕阳开口说。 “怕?怕什么!”卞朝阳眼睛张开,脑袋转向孟夕阳的方向看她。 “她问,以后你升大学,我读高二,以后我们分得远了,我会不会怕?”身子倚着树干向下滑了滑,微微调整理自己的姿势。 “那你怕吗?”手肘支在地上,托着脑袋,卞朝阳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有兴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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