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书阁 > 梵冥冥 > 步上夏娃的后尘 | 上页 下页 |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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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知道。总之,我感到愈来愈排斥做那种事,我的身体在抗拒,但我没办法每次都拒绝他;一旦做了,我不仅全身痛,而且会恶心想吐。”纪羽蝉秀气的眉打了个死结,试着说出自己的感受。 “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感觉的?” “回想起来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所谓的高潮。”纪羽蝉最后两个字声若蚊蚋,若非眼前是十多年的姐妹淘,这么大胆的字眼,生性羞涩的她根本不敢说,但积压在心底的迷惘与不满愈叠愈高,她必须找出抒发的方式或者答案,否则她不敢想象往后的日子该怎么继续下去。 姜明勋是她第一个男人,她希望也会是最后一个。 “God,姓姜的未免太逊了吧?你们有沟通过吗?” “我怎么敢?”纪羽蝉低语。 “拜托,沟通是维持人与人之间重要的桥梁。你不知道吗?性生活美满与否可是婚姻幸不幸福的原动力,你这么闷不吭声怎么行?”梁深怡转动灵活的眼珠子。 “喂,等等,你是不是搞错了我的意思?我现在的问题不是性生活不协调,也不是欲求不满,而是……而是我怀疑自己性冷感。”纪羽蝉红着脸重申。 梁深怡的反应是瞪大了眼,张口结舌—— 从她国一和一位学长偷尝禁果起,她便爱上了男性那与女性完全不同的阳刚躯体。她喜欢不同男人将她抱在怀中时所带给她的不同感受,她也喜欢不同男人的不同尺寸与招式;简而言之,她极度善变,更享受性爱,她承认,她是个没有男人给予爱情的滋润就会枯萎而活不下去的女人。 “性冷感”这凉冰冰的名词她是听过,但以她热情的程度,她根本无法理解那是一种多么可怕又可怜的病症;然而,此刻坐在她对面的好友居然说自己得了类似病例……不会吧?! “有这么骇人听闻吗?”见那活似吞了颗生鸡蛋的表情,纪羽蝉反而笑了。 “我比较渴望把它当作是则笑话。” “可惜否定。”纪羽蝉苦笑。“我好苦恼,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生活了。” “羽蝉,”梁深怡甩甩头,试图让大脑思考这个问题。“我觉得事情有些恐怖得复杂,也许……” “啊!糟了!”纪羽蝉瞄了下手表,大叫着打断她。“下回再听听你的也许,我得马上赶回家做饭,不然一定又会不得安宁了。” 语毕,她像一阵风似的刮出了咖啡厅。 梁深怡不禁同情的摇头谓叹,拿起账单走向柜台。 结婚?何苦来哉?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宁愿当三世歹命女儿,也不当一世的快活媳妇!都什么年代了,还谈什么适婚年龄? 她呀,可不自作孽、自讨苦吃!谁说一定得结婚才有“老来伴”来着?就算没有,一个人的晚年也可不寂寞,有钱能使鬼推磨,届时,何来孤老无依? 呵,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精咧! 纪羽蝉一进家门,便感觉到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她心下即刻明白所为何来,深吸一口气,她故作镇静的快步走向厨房。 “站住!” 威严的声音从沙发中传出,纪羽蝉停住脚步,努力扯出一抹笑容,怯怯道:“妈,对不起,我……” “你这个恶媳妇,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存心饿死我是不是?”牛妈乖倏然起身,皮包骨的细长五爪往沙发一拍,没给她解释的机会便先指控。 “不是的,我……我马上去煮饭。”纪羽蝉不敢多言,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厨房。 倘若婆婆有意刁难她,她解释再多也没用。现在距离他们平常开饭时间六点还剩十分钟,她得在这短时间内将饭菜端上桌,否则她今晚会非常难过。 “怎么?说你两句,你就急着逃开我视线了是不是?”牛妈乖仍不放过她,提高音量继续数落。 纪羽蝉打开抽油烟机,顺利的将婆婆的声音隔绝在厨房外。 在五点五十九分,她有惊无险的将四菜一汤端上桌,盛好白饭,恭敬的走到客厅请婆婆移动尊驾。 “妈,晚饭煮好了,您可以来吃了。” 牛妈乖板着脸瘦小的身躯隐含强烈的占有欲和掌控欲。 她走到餐桌,一见菜色,勃然大怒的拍桌斥道:“你把我当尼姑是不是?没鱼没肉,一桌子青菜,你存心害我营养不良?” “我……”因为青菜快熟,十分钟的时间要做出规定的四菜一汤已经很勉强了。纪羽蝉咬住下唇,把辩驳吞进肚子里。 “你哑巴啊?以为不吭气我就会放过你?”牛妈乖咄咄逼人,微凸的大眼仿如夜叉母。 “妈?您又生气了。”适时下班归来的姜明勋看到母亲发怒的背影,快步走到她身旁安抚道。 他还没进门就听到了母亲的河东狮吼,别瞧她瘦瘦小小,丹田可是有力得很。 将目光调向另一边靠在墙角低着头的妻子,他语气温和的问:“羽蝉,发生什么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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