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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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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y想了会,保守估计:“三、四十人跑不掉。” “哇,人缘这么好啊?”梁深怡咋舌。 “哪里,大学同学和公司同事给面子,赏脸啦。”May谦虚道。 纪羽蝉在旁听她们老朋友叙旧,感觉自己像个外人,即便她们尽量用国语交谈,但其间仍会交杂些英语,让英文不灵光的她是有听没有懂;相对,她也是此刻才发现梁深怡英语流利得像在说自己的母语。 杰克见她发呆,企图友善的跟她交谈,但她却只能尴尬的摇头又摇手,表示自己听不懂。 接着,他们三人延续了在车上时的热络气氛,又天南地北、滔滔不绝的聊了起来。 纪羽蝉以手支颊,百般无聊的转动烟柱四处观望。末了,还不经意的打了个呵欠,觉得眼睛有些干涩、眼皮有些沉重,不知不觉打起瞌睡。 谈天中的三人,离纪羽蝉最近的杰克先住了口,以眼神示意两位女士暂停,指了指头一寸寸倾斜的纪羽蝉。 “哎呀,我们冷落她了。”梁深怡惊觉。“她英语只有国中程度。” 意思是刚起步。 “是吗?我以为她天性不多话。” “不多话是真的,但冷落她又是另外一回事。”梁深怡走近她,扶着她的头。 “怎么办?” 六只眼睛全集中在熟睡中人儿的脸上。 “可以请杰克抱她上你为我们准备的客房吗?”梁深怡询问。 “那有什么问题?”May爽快答应,推推亲密爱人请他举手之劳一下。 杰克依言轻而易举横抱起纪羽蝉,May带路,杰克居中,梁深怡殿后,四人六脚上了楼,其间,May喃喃道:“真不敢相信她就这么睡着了。” “她很少外出,由此看来她对时差挺敏感,只是不自觉。”梁深怡替纪羽蝉说话。 这房子总共四层楼,一楼有客厅、餐厅、厨房、影视厅等,二、三、四每层楼各有四间大房间,May住二楼,她父母则住四楼。 May安排二楼左翼的两间房给她们。梁深怡挑了靠楼梯的第一间,而第二间便顺理成章给了纪羽蝉。 将纪羽蝉安置妥当,三人又下楼来,边享用仆人刚烤好的小饼干和芳香浓郁的皇家红茶,兴致未减的继续聊天,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题。 “时候决定了吗?”梁深怡问到了关键题。 “明晚先订婚,其它慢慢考虑。”May一脸甜蜜。 “父母不在场,可以说订就订吗?” “这里又不是台湾,明明是自由恋爱,到订终生时却硬要指定个媒人婆出来,符合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传统,啧,老掉牙!这里每个人都可以为自己作主。” “喂喂,就算你喝洋墨水长大,也别用那种歧视的态度批评自己的国家嘛!现在的台湾多民主啊,哪还来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没瞧见咱们那李登辉先生,和蔼亲切得像自家爷爷咧。”梁深怡反驳道。 “是吗?有这么大的改变?”May保留怀疑。 “小姐,别忘了,咱们快迈入三十大关,你离开台湾都二十年了耶。” May脸色一变,捶了梁深怡一记:“讨厌!干吗提醒人家岁数?我恨不得能得选择性失忆症呢!” “哟!原来咱们宫雪花小姐是所有女性的集中缩影啊!”梁深怡挑眼笑道。 “谁是宫雪花?” “一位四十多岁的港姐,身材一流、美艳动人。” May张口结舌。 梁深怡了解她心里的想法,轻抿了抿唇:“大部分人穷极一生,似乎只有追求两样东西,年轻时因为时间太长,所以拼了命用两只角去追四只脚的钱,等到钱追够了,时间却不多了,所以又希望用钱买段时间,捉住青春的尾巴或找回青春,累了一辈子,何必?” “你不也是这样?” “基本上,我属于那小部分人。虽然我热爱工作的背后也是为了追求物质享受,但我不会想留住时间,赚多少便享受多少,这是我的座右铭。”梁深怡说得洒脱。 “那你是把我归纳进那大部分人里喽?”May掀着眉。 “不不,这得看你这个人的价值观如何。虽然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真正了解自己,但应该会有某种程度的自觉才对。” May叹了口气后坦承道:“的确,我想我应属于那大部分的人,尤其是无法容忍年老,会希望用有形的东西去换回无形的时间的女人。” “May,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我永远都爱你,最爱你。”杰克深情款款,适时递上一句甜言蜜语,将阿May的芳心整个给融化了。 相偎的两人便这么无视他人存在的你侬我侬起来。 梁深怡识相的不吭声,见两人暂无分开之意,她有些啼笑皆非的打算上楼整理行李去。 真是可怕!情人间偶尔甜言蜜语也就算了,哪有像牛皮糖似的黏得紧紧的?要是她呀,绝不敢恭维。 难以理解,为何所有人都认为婚姻是人生必经之途呢?眼见好友们一个个走进去……好傻! 或许正因为她太过理智,所以在一般人眼中反而变得特异。是吗?面对感情时太过理智,会很糟糕吗? 来到英国的第一个早晨,纪羽蝉睡觉、梁深怡思考,以各自的选择度过。 听说,在人类未出世前,原本是一个球体,但后来被天帝分成了两半,分别掷向世界的两端,所以,每个人一出生后,便开始寻觅自己的另一半,以求圆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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