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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他们不懂,不管理由是什么,结婚总是一件喜事,但大哥的情绪似乎恶劣得不寻常……为什么呢?

  “梵妮,你先上楼去。”司徒黑魇说。

  “可是……”她害怕面对他。

  “别忘了,你现在是他的妻子。”

  这事实是她无法逃避的。微颔首,她硬着头皮追随司徒赤魑上了楼。

  进了房间,他在更衣室里,趁这个空档,丁梵妮深吸一大口空气,将自己轻轻放在床沿。然而倏然冲进她脑中的一个画面害她吓得弹跳起来,想了想,她改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等他。

  走出更衣间,乍见她的司徒赤魑有丝意外,移近她面前,他问:“洗澡了没?”

  只是一句稀松平常的问话,却惹得了梵妮满面通红呐呐地答:“洗了。”

  静静凝视她半晌,他略带打趣道:“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丁梵妮惊诧不已地仰起头——

  为什么……他总是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放下浴袍,司徒赤魑到酒柜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她。

  “喝一点,想说的话比较好说。”

  丁梵妮不大明白他此话是好心或挖苦,虽然不会喝酒,但她仍是接了过来,轻啜一口随即蹙起蛾眉。

  司徒赤魑坐在床沿,与她面对面,耐心等她准备好开口。

  “为什么……娶我……”丁梵妮声若蚊呐。

  他没料到是这种问题,怔了一秒,他扬了扬唇角,认真地答道:“因为我是商人。”

  “商人与我有何关联?”她不解。

  “商人所追求的是以少量的成本换下大量或等值的利润,而当情况有所偏差时,就得把脑筋转一转,将损失降到最低。”司徒赤魑饮了一口酒,继续说:“你父亲偷了公司的钱,而且很显然地他没办法偿还这一大笔数目,正好,我缺一个新娘子,所以……以物易物,父债子偿等这些说法固然是古老些,但不可否认,它挺好用的。”

  丁梵妮整个人呈现呆滞的模样,似乎受了极大的刺激。

  “我爸爸才不可能偷钱……五千万……不是聘金吗?”

  司徒赤魑笑着摇了摇头。

  “单纯的小女孩。想一想,在这之前,我压根不认识你,倘若不是因为我那句自掘坟墓的承诺,我又何必大费周章地娶个花瓶回来?别太高估自己,你老爸的话信不得。我不愿批评,若要知道详情请自己问你老爸。”此番言论可谓一针见血。

  丁梵妮顿觉青天霹雳,事实的真相原来如此残酷,天……

  “很难接受吗?”口气有丝嘲谑。

  她无法言语。

  “放心,我不会要求你太多,扮好你的角色便成。”

  “何为我的角色?”她找回声音,但嫌哑涩。

  “不管你认不认同!”司徒夫人“这称谓很吸引,大家也期待冠上这称谓的女主人不会教人失望,所以,你必须行为举止表现得宜,凡事检点,自我约束——”

  “是不是还得‘母仪天下’?”丁梵妮忍不住打断他。

  如果是姐姐,大概也会这么反驳吧?她想。

  司徒赤魑冷冷地斜瞅她一眼。

  “你做得到的话,那当然是最好。”

  忿怒霎时不受控制地散布在身体里的每个细胞,丁梵妮握紧双拳,一副揍人的样子,虽然她从未向任何人挥过拳头。

  司徒赤魑更是嘲弄地一笑,放下酒杯,他慢慢走向浴室,边丢下一句:“你可以先睡,但记得留个位子给我。”

  丁梵妮随手找了样东西丢出去,但由于门及时合上,所以那把剪刀在撞上门后便因地心引力而笔直着地。

  门内的司徒赤魑放声大笑,门外的丁梵妮则咬牙切齿、忿忿不已。

  无奸不商!他们果真半点不吃亏!以物易物——呵,他那句话的意思是要本金、利息一并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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