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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我告诉你这档事是因为误认她为嫂子,以为她只身来澳洲,必定是你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现在既证实是误会一场,为何要寻个不相干的人?”司徒橙魃不解。

  “或者并非不相干……”

  “这话其中可有何故?”

  “就是得等你找到人才有可能真相大白。”

  “这么玄?”

  “也许还有其它途径可探究,但双管齐下效果较佳,你尽力,自行看着办。”

  “大哥都吩咐了,我当然照办,但不敢夸口保证一定寻得着芳踪。”

  “无妨,说了你尽心就好。”

  “No problem!”

  挂上电话,司徒赤魑陷入沉思——

  明知事有蹊跷,岂能视若无睹地漠不关心?

  没有摊上桌面并非表示他不追究。

  他要真相。

  好不容易和丁梵妮的关系有了改善,他不愿横生枝节又破坏现下的一切,这事不能“明访”,只能“暗查”。

  心中明明知晓丁梵妮是关键人物,只要她愿开金口,谜底即可揭晓,一切拨云见日。但,他同时也害怕,一旦事情明朗化,抖出难以接受的事实,他所拥有的会烟消云散。倘若不打草惊蛇,他便能继续掌控,这是他诉求的重点。

  按下内线电话,司徒赤魑找上司徒黑魇。

  “丁其衡来了没有?”

  “还没。”

  “他当真狗仗人势,毫无廉耻之心地得寸进尺,忘了人上还有人,是不?”

  “大哥,别怒,我联络上他了。他刚从澳门归来,向我保证明日一定到。”

  “混账,区区个经理居然要上司像个侦探似的找他!”

  司徒黑魇默不回声。

  气头上,任何一句话皆是火上添油,以沉默来冷却为上策。

  “明天他一到,要他马上来见我。”

  丢下话筒,司徒赤魑生着闷气。

  他何时这么忍气吞声过?

  亏丁其衡还是个长者,又生得相貌堂堂,如此目中无人、卑劣的行径,大可恶了!

  不严办,他日后还怎么带人?

  待真相一查明,他就要来个内部大扫除,不中用者,一律开除。

  管他是不是梵妮的父亲,管他是不是他岳父,一个名义罢了。

  公归公、私归私,他不能因为梵妮而打破他多年来的禁忌——

  公私不分。

  更何况自作孽、不可饶。

  丁其衡等着自食恶果吧!

  对于这种不良老爸施以小小惩罚,梵妮应当不会有异议才是。

  重入校园,竟有股恍若隔世的感觉。

  啊,太夸张的形容词。

  甫由少女蜕变为少妇的女人,大抵都是这么多愁善感吧! 丁梵妮自我解嘲。

  今天,她是来见岑树的。

  姐姐说她暂时不回国,而这“暂时”是一年半载或三年五载,不知道。

  落花有情、流水无意——不,也许她太武断了。昨天姐姐不愿多谈岑树,或者并非无心,只因目前情况有所阻碍,多谈无益。

  但言而总之,姐姐不回来是事实,她觉得有必要让岑树明白至少短期之内,他的痴心不可能获得回报。

  来到他的教室外,探头搜寻一番,显然他并不在教室内。这时县大赛正紧锣密鼓地逼近,现在大伙应该集中在社团作最后冲刺吧?

  转个身,丁梵妮朝也曾经是她的社团走去。

  果然,选手们都在练习。

  她在角落一隅瞧见了在做暖身运动的岑树,为避免惊扰到其他人,她无声无息地移近他身边。

  “岑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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