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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黄丽英欠欠身,往门口走。

  背对着母亲,黄凯森毫不客气地投给司徒橙魃凶狠又怨恨的一眼,即刻尾随母亲退离。

  直到他们母子真正离去,司徒橙魃才放声大笑——

  他当然没忽略自己在那小伙子身上造成的伤痕;不过不能怪他,那是他罪有应得。

  遗憾的是,亏他生得相貌堂堂,却只敢背着母亲作威作福地使坏,在母亲面前时则乖得像只哈巴狗。他想,这种“妈妈的乖儿子”是注定了一辈子没出息。没办法,后天教育使然,怨不得天、尤不得人,那对母子还是乖乖认命为明智之举,别有何奢望了吧。

  “什么事笑得那么开心?”

  邵钦儒走了进来。

  “笑一种米竟能养出千万种人来。”

  “哦?”邵钦儒眉稍微耸,大剌剌地坐进沙发里,喝着自行端进来的咖啡,良久才问:“跟黄氏母子谈了些什么?”

  “还有什么?妈妈带儿子来赔罪的。”司徒橙魃笑不可遏。“你都没瞧见刚才那精彩的一幕,简直比‘三娘教子’还有看头。”

  “是吗?为何没叫我来看好戏?”

  “没心电感应怎么叫?”司徒橙魃打趣。

  很开心见到邵钦儒能打开心结,使他俩能回到往昔情谊,然而……

  “你还是要走吗?”

  “嗯。等你找到代替我职位的人选,正式办完交接,我就走。”

  “没转团余地?”

  “魃。”他放下咖啡杯,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司徒橙魃。“一开始你就明白我迟早得回去继承家业,只不过现下我把时间给提前罢了。”

  司徒橙魃无奈地点头:

  “没错,看来我还是赶快找人接下你的职务比较重要。”

  “嗯,我这份报告里推荐了几位人选,你自己再衡量衡量。”

  “谢啦!”司徒橙魃拍拍他呈上的卷宗夹。“中午一块吃饭吧。”

  “好啊!我早上出门前约了小筠,你也找雅珞一道去,人多热闹,如何?”

  “我call她。”司徒橙魃捉起话筒。

  “我回办公室去了,中午再过来。”话完,邵钦儒转身离开。

  这些天他不断省思,告诉自己对丁雅珞并非真爱到无可自拔,只是基于“得不到的愈好”的欲念使然;人之常情,但看开了就好。

  他现在想的,是诚心祝福他们。

  “真看不出他是那种人!”

  在听完丁雅珞的叙述后,陈湘琪义愤填膺地抡起双拳在空中挥了挥。

  “湘琪,我——”她的反应令丁雅珞忧喜各半。“我不是想造谣或批评黄凯森什么,而是我觉得有必要让大家认清他的为人,免得再有人受骗。”

  陈湘琪拍拍她的肩笑道:

  “我了解。只是没想到这黄凯森居然是个如此卑鄙下流的伪君子,表里不一,人前温柔体贴、风度翩翩的模样全是装出来的。亏我以前还想撮和你们,幸好没有成功。放心,女人的嘴巴是很厉害的,三天之后,全校女性包准全看清他的假面具!”

  丁雅珞嗤笑:

  “你打算发挥扩音器的本领?”

  “嘿!”陈湘琪露出白牙,好好一笑。

  “湘琪,至少给他留步退路。”

  “会的啦!我会让他在这学校还待得下去,只是不明白为何身价在一夜之间贬尽。”

  “你好坏!”丁雅珞捶了下她的手臂。

  “哪有他坏?严惩恶徒是每个人的职责。”陈湘琪义正辞严。“对了,司徒橙魃冒死只身前去解救你,你是不是预备‘以身相许’,以报他的大恩大德呀?”换了一种语气,表情也暧昧许多。

  “什么嘛!你们这些人都愈活愈回去了,竟提‘以身相许’这种老掉牙的主意。”丁雅珞不悦地嘟嘴抱怨。

  “哟!谁跟我英雄所见略同?”

  “还会有谁?就我妈跟我雷叔。”

  “是喽、是喽,三票对一票,我看你还是依了吧!”陈湘琪拿手肘轻撞她一下。

  “可是……”

  “对男人没信心是吧?”陈湘琪替她道出隐忧。

  丁雅珞微微颔首。

  陈湘琪换了个姿势,润润喉道:

  “其实男女之间不一定除了爱情才能在一块儿,也可以有恩情或其它的呀!至于结婚,你就别当成是一般人说的进恋爱坟墓,那只是一种形式。就拿你跟司徒橙魃来讲好了,如果你真的嫁给了他,你可以想象自己的生命是他奋力救回来的,你为了报答他而帮他洗衣、烧饭、生子,不要求相等的回报,你就不会那么不安了。”

  丁雅珞用一种发现新大陆的眼光看她。

  “我很意外你能分析得这样头头是道。”

  “嘿!你总算明白我是深藏不露的了。”陈湘琪颇得意貌。

  这见解可是她酝酿很久的咧!

  “如何?听我这一番话,是不是开悟了,决定……呃嗯?”陈湘琪又拿手肘撞撞她。

  “我得考虑考虑。”

  “哎呀,说实在话,司徒橙魃这种男人没得找了啦!我从没听他传过绯闻,光这一点就教人敬佩的。当前你们有这层关系加上这分因缘,你何不顺理成章地掌握住他?”

  “瞧你说得好像我得了多大便宜还卖乖似的。”丁雅珞用鼻子哼了两声。

  “你不觉得?想想看嘛!看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丁雅珞没搭腔。表面上不承认,心里则不由自主地认真思考了起来——

  的确,她是不应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天下男人也不完全一般“花”。例如雷叔,他是目前为止她所见过最专情、最细心的男人,由他对母亲的呵护备至及对她的爱屋及乌就可体会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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