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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是吗?”龙七假装一喜:“那我可放心了,我还真怕以后会看不到阴姬的‘纤腰款摆’。”

  阴姬气得脸色铁青,他使劲跺跺脚:“龙七,早晚你会因你的刻薄而后悔莫及!”

  龙七不但不生气,反而学着他的动作也“娇柔”地跺跺脚,憋着嗓子细声细气地说:“不来了!你乱说!我才不刻薄呢!”那等的浅嗔薄怒,倒还真有小女儿的神髓。

  阴姬气得浑身颤抖,狠狠地看看龙七,转身就走。

  龙七却在他背后笑得前俯后仰,怜儿看着阴姬狼狈的样子,自然也随他笑个不停。

  云天梦一挥手:“龙七,你也该疯够了。告诉我,文天为什么透露我的行踪?”

  龙七面色一正:“文哥是想让血煞魔露露面,好让叶秋枫相信你的故事。而且,五哥也兼程赶来,有我和五哥监视他,谅那老家伙也不敢有什么举动。”

  “有唐日帮你,我也放心些!”云天梦对十二兄弟(文武尊侍和十大鹰使)一向宠信有加,当然不希望出什么差池。

  龙七似真似假地叹道:“只怕又多一个与我‘争宠’的人了。”

  云天梦没好气地斥责:“少给我胡说八道,现在你赶快替我找两样东西!”

  龙七叫苦连天:“不会是什么七凤冠、珍珠衫吧?!找东西的事干吗不叫丐帮的人去做?”

  怜儿一直对他们的话莫名其妙,这时一听“丐帮”,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呀,怜儿想到一个人,我们去找他!”

  出了淮阳城,怜儿领着云天梦穿过一道山谷,来到一块儿空地上。空地上长满了各式各样的野花,虽未见得绚丽,却也别有风致。空地旁一条小溪蜿蜒而流。

  怜儿领着云天梦沿着溪水而行,云天梦发现前面不远处的一片竹林里竟有炊烟袅袅,莫非那里有人家不成?但又是谁傍山倚水而居呢?

  心下正在猜测,已被怜儿拉进竹林。刚进竹林,云天梦就发现里面有人。于是,他把怜儿拉住,果然一道清晰的语音传来:“哼!少给我耍花招,这两样东西绝不是你的!”

  “吱,吱,吱!”一个声音似在抗议。

  “不服也没用,未弄清事情真相以前,我是不会把它们还给你的。”

  云天梦回头看了一眼怜儿,后者正得意万分地抿着嘴笑。不由地撇撇唇,云天梦说:“看来,事情要结束了,是吗?”

  怜儿向他做了个鬼脸,就从石后跑了出去,边跑边喊:“白大哥!白大哥!”

  云天梦恍然大悟,原来此人就是怜儿常挂在嘴边的“大人物”,那个什么“白大哥”的。他早想见识一下那人是怎样的一个“少年英雄”!

  将袍袖轻拂,云天梦缓缓走了出去。怜儿正在责怪小金,而一个人就站在她旁边。

  那是个引人注目的年轻人。漆黑的眉,狭长有神的双眼,而最让人移不开眼的是他嘴角的那抹微笑,就宛如山间的渺渺晨雾,迷迷离离却又有种醉人的温柔,虽然他只穿了一件很普通的灰衣,但却掩不住那种自然而然的尔雅之气。

  云天梦不知不觉中眯起了眼睛,他一向喜欢这样盯着他的敌人,尤其当对方是属于不易捕捉的猎物时。

  同时,白秋伤也在惊异地打量着他,其实。就在云天梦刚到时,他便已感觉到了。

  不错!不是看到,而是感觉到——那是一种不能言传,只可意会的强大压迫感。面对这个少年,白秋伤虽自负文采,却想不出恰当的词句去形容他。

  他的长眉斜飞入鬓,似是随时可化为一双矫龙腾空而去;他的眸光灿若星月,却又隐藏着一抹说不出的煞气;唇边的那抹微笑懒洋洋的,好像只是嘴角不经意地一弯,但也弯出了几分莫名的残忍,几分难以察觉的狂傲自负。他的一袭白衣衬得他好像一只欲飞的白鹤,隐隐之间,又不见鹤的安详:举手抬足流露出的却是属于鹰的狂猛彪悍。

  白秋伤最后的结沦是:这是个极端复杂的人,也是个极端危险的人。

  “在下白秋伤,敢问兄台是……”

  云天梦微微一笑,眼神有意无意扫过白秋伤腕上的紫五佛珠:“我,云霄!”原来是他,圣僧元元大师的惟一传人,当今丐帮帮主白帆伦的独子,被推为年青一代的第一高手——白秋伤。

  怜儿已然将注意力从小金身上收回,这时忙说:“白大哥,他是我的云哥哥,现在还是我们庄主的徒弟呢!”

  “哦!”白秋伤似有心似无意地说:“怜儿又有了一个云哥哥,那么我这个白大哥恐怕要退后了?”

  “不是的!不是的!”怜儿亲昵地攀住白秋伤的手臂,“白大哥最疼怜儿,怜儿也疼白大哥的!”他们却没注意,旁边的云天梦这时眼中却是寒光一闪。

  “是吗?”白秋伤点了点怜儿的鼻尖,“为什么这两天没来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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