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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而她和尚诺斯之间的制琴课程,也暂时告一个段落,他们之间的冷战一日不结束,制琴课就没有复课的一天。

  打开收音机,琵雅转到某个她常收听的音乐频道,不经意听到一则关于王室的新闻喜讯。

  原来王室公关部今天一早,已经发布尚诺斯即将和安卓莉举行婚礼的消息,婚礼预定在这个月底举行,这个消息让举国欢腾。

  她的心头陡然一凛,怔忡好半晌,最后关上收音机,整个人的思绪沉陷在方才的讯息里。

  琵雅觉得自己像在一块大海中飘流的浮木,载浮载沉,想靠岸却又摸不着边际。

  她到底还在冀望些什么?这样的结果她早就想到了,不是吗?这是唯一的结局,也是她和尚诺斯之间最好的结局……

  话虽如此,为什么她仍会感到一阵愕然,脑袋似乎被掏空,胸口也传来一阵阵痛楚呢?

  看来她已经陷得好深好深了,对不对?

  她妒嫉安卓莉,妒嫉她的美丽,妒嫉她高贵的出身,妒嫉她有最完美的贵族血统……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拥有如此强烈而尖锐的情绪。

  在这之前的她,是个心胸开阔、容易满足的女孩,除了成为专业制琴师之外,她的生平没啥大志,只希望能守己认分地过好自己的生活。

  难道这一切都该怪她自己?

  原先她不过是想追回自己的东西,没想到在经过暧昧曲折的过程之后,她非但没有拿回自己的东西,反而还失去了自己的心……

  要如何才能跟尚诺斯拿回自己的心?霸道如他、倨傲如他、淡漠如他,只怕她的心在他的手上,这一辈子是再也要不回来了。

  想到这里,不争气的泪水潸然而落,轻倚窗棂,各式各样的想法在脑海中翻腾,自怜自艾的情绪充斥在她的胸臆。

  来异国求学这么些年,她很少觉得寂寞,但此刻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孤独、好可怜,好想念台湾的家和亲人……

  琵雅抹去脸上的泪痕,拿出放在床头柜里的行事历,她在月底前两大的日子上,划了个圈。

  琵雅决定——回到台湾去。

  衣琵雅就这样走了,没有留下任何只字片语。

  她没有诘问他即将举行婚礼的事,也没有像个妒火中烧的女人一样,盘问在他心中,她究竟排第几顺位……她就这样走了,无声无息地走了。

  而安卓莉那方面,她的馊主意也同样成效不彰,那个赛车手对于她要结婚的事,不但不闻不问,还一副冷漠至极的态度。

  在婚礼即将举行的前两天,他们透过公关公司,向全球媒体宣告取消婚礼的消息,他们也因此成了今年度全球最大的笑柄之一。

  但尚诺斯根本不在乎这些,他在乎的是衣琵雅,他要她再回到他身边。

  “亚伯特亲王,我有衣琵雅小姐的消息了。”尚诺斯的随从官从外头一脸振奋地走了进来。

  “喔?你有照我的话去做?”

  “我遵照您的指示,调出巴黎和我们机场的出入境记录,衣小姐在巴黎没有入境记录,从我们这出境后,她就直接回到台湾了。”

  “确定她现在人在台湾?”尚诺斯的眉头总算舒缓开来。

  “是的,她在台湾只有表哥一个亲人。”

  “有查出她表哥的联系方式吗?”

  “琵雅小姐的表哥在台湾拥有一个商贸集团,想知道她表哥的联系方式不是太难。”随从官立刻将那份卷宗递上前,里面有着联系资料。

  “里头也包括她的好朋友苏帆的联系方式吗?”

  “是的。”随从官必恭必敬地答道。

  “谢谢你,你下去吧。”尚诺斯接过资料,浏览过一遍后,拿起桌上的电话,准备分别拨给琵雅的表哥严殊影和苏帆。

  这一次,他一定要衣琵雅心甘情愿地回到他身边!

  四月底,琵雅回到台湾,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少了欧洲气候那份刺骨的寒意,她感觉到真正有了回家的感觉。

  回到家已经二十多天,这几天的生活过得轻松惬意,白天她在温室花房内整理植栽,晚上就一个人躲在图书室看些乐器方面的书籍。

  由于姨丈和阿姨都已移民,占地数百坪的严家大宅显得空空荡荡的,她的表哥严殊影虽是这的主人,却也鲜少回家。

  今天晚上,看完书已是深夜,原本她只是想打个小盹而已,没想到却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直到一抹高大英挺的男性身影悄然靠近,轻拍她的肩头。

  “喔,是你,表哥。”琵雅定下神,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小心着凉。”严殊影的唇畔漾上一抹宠溺的笑容。

  琵雅的表哥严殊影是寰烕集团的总裁,而多亏她这个日进斗金的表哥,她才能安心地在法国求学。

  “今天白天我在温室里整理花卉,可能有些累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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