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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侯衍向她保证,无论她发生了什么事,她身边一定有他。薛海蕾除了点头之外,还有更深的罪恶感,好怕他会发现她的真实身分。

  “让我起来。”她没办法一下子承受这么多的温柔。“我想喝杯水……”

  薛海蕾原本是想借口喝水,以逃避内心的挣扎,没想到方起身,便被眼前景象愣住,再也移不开视线。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铜门,白色的窗帘,一切都是白的。

  这个房间的摆设及布置,竟跟她记忆中的厅堂一模一样,着实令人惊奇。

  受眼前的景象吸引,她像个闯进迷宫的小孩般走下床,环视周遭的一切。

  房间的正中央甚至摆了一台白色钢琴,跟她在澳门的那台钢琴是相同款式,连牌子都一样。

  她忍不住好奇地走近钢琴,打开琴盖,按了几下琴键试音,清脆琴声倏地充满一室,引来她惊奇的眼神,也引来侯衍的轻笑。

  她真的好有意思。

  “这台钢琴跟我的一模一样耶!”她掉头看他,兴奋的微笑。

  “真的?”他双手插进裤袋走到她的身边,眼中尽是笑意。

  “真的。”她没注意到她已在无意中泄漏身分,只忙着注视眼前的钢琴。“不过你这台钢琴较新,我的已经用很多年,音色差很多了。”

  说起来不得不令人感慨。以前她家正兴旺时,宾客满室,用的吃的都是最好的。为了鼓励她弹钢琴,她爹地还特地买了一台白色钢琴给她,让她在会客厅里表演。

  只是时过境迁,以前那间美轮美奂的会客室,在用地不够的情况下改建为餐厅,希冀能为垂垂老矣的酒店增添新的风貌。谁知道却是毫无效果,反而增加新的负债,她最喜爱的豪华厅堂,也正式走入历史,徒留记忆凭吊。

  “这个房间是不对外开放的,是我自己的秘密。”

  薛海蕾感慨人事沧桑,他反倒说起心事来了。

  “为什么?”她好奇的看着他。“这个房间布置得这么漂亮,如果对外营业,一定能赚很多钱吧!”

  “一个晚上十二万,不包括管家。”他承认。

  “那你为什么不租出去?”经他这么一提,她才注意到这个房间有多大。“我打赌你若肯对外开放,一定有很多人想住。”

  “是有很多人对这个房间表示过兴趣,但我还是不想对外开放。”侯衍对自己饭店的设计极有自信。毕竟这集合了多人的心血,尤其是这个房间,更是活生生把葡萄牙风情整个搬来,没有理由租不到这个价钱。

  “为什么?”他透露得越多,她就越好奇,越想知道答案。“为什么你不对外开放?”

  “因为爱丽丝。”他说。

  “爱丽丝?”她愣住。

  “嗯。”侯衍笑得很甜蜜。“这是我特别为她准备的房间,当然不能对外开放。”

  简单的一句回答,却说明了很多事,其中最教她难过的是他对“她”的感情,教她差点当场眼泪夺眶而出。

  她不知道他口中的“爱丽丝”是谁,但她嫉妒他对她的专注。她想起他在酒吧中的谈话,想起他的双手是如何的划过琴键,恍若在爱抚情人般的温柔细腻,这种种景象,都让她无法再保持客观,亦无法克制。

  “抱歉,闯进了她的专属房间,我马上走。”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挫折感,薛海蕾合上琴盖就要离开。

  “别急着走,Alice。”他抓住她的手,将她定在原地。“如果你现在走了我会很伤脑筋,这个房间可能永远无法再对外开放。”多浪费。

  他的意思是?

  薛海蕾搞不懂他想表达的内容,脸上表情呆得像鹅。

  他只得摇头。

  “我所说的‘爱丽丝’指的就是你,小傻瓜。”侯衍主动指点迷津。“你就是我口中的‘爱丽丝’,这个房间的主人。”

  她就是这个房间的主人?可是……

  “我的英文名字是Alice没错,但跟这个房间有什么关联?”她怎么也想不透。

  薛海蕾的表情依然呆滞,眼神依旧茫然,可爱的苹果脸,仍像平日那般泛红艳透,唯独粗大的神经,教人恨不得拿把剪刀剪断。

  “你看到这一切,难道没有想起许多事?”侯衍无法置信地指指房内的诸多摆饰,包括最前端的壁炉和挂在上端的鹿角,那都是模仿自她家的东西。

  “没有啊!”壁炉很平常,以前她家的厅堂就有一个。

  “连一件事情也想不起来?”他不信她真的这么健忘,胡涂得这么彻底,连自家的摆设都不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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