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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刹那间,一抹奇异的情愫自她心底溜过,挑动她身体深处最沉静的感情。

  一向冷淡的江水悠,竞不知再怎么开口谈论原先的话题。干脆转过身背对他收拾东西。

  面对她突兀的动作,严景伦除了习惯之外,还有深深的无奈。她这习惯真不好,每当遇见不想讨论的话题或是下想解释的事,都是这个态度。

  “你手中的枪真特别,好象有两枝枪管?”虽然无奈,但只要她不再重提换人的事,他也乐于配合她多变的情绪。

  “你说这个?”她看看自己手中的枪。“这双不定向飞靶专用的枪枝,所以外型和其它枪比较不一样。”

  严景伦仔细研究她手中握着的枪,原木枪把下连接着可活动的金属片,再衔接长短不等的枪管,直至最后连成一体。

  “这要怎么玩?”见她靶打得这么准,严景伦一时忍不住技痒,也想试试。

  “枪不是拿来玩的,是用来防身。”江水悠语气轻淡的训诫严景伦,换来他不赞同的冷哼声。

  “是吗?”他挑眉。“你是在告诉我,你从高中开始即加入射击队,是因为那个时候你就有防身观念?”鬼才相信!

  江水悠擦拭枪枝的动作,立刻因这——句话而停止,僵持了老半天,才缓缓转过身,沉下脸,语气阴寒的说。

  “你调查我?”她最恨人家探问她的私事。

  “我无须调查,网站的资料上就有写。”他极为畅意的把两手枕在脑后,欣赏她难能可贵的发飙。

  “网站上只写着我差点拿到奥运会冠军,没提起我高中的事。”江水悠火大的反驳。

  “对,网站上什么都没有写,是我要大卫调查你。”严景伦毫不愧疚的承认。

  “我很好奇,难道过去你那些雇王,都没有人对你提出相同的疑问,做过同样的事?”除非那些男人都瞎了眼,不然不可能不对她心动。

  “他们做过。”这回换她承认。“只是他们的好奇没你多,而且我另有一套解决的办法。”

  “哦,什么办法?”他还是一派悠闲,不把她骤然转沉的口气当一回事。

  “像这样。”

  ——枝……不,是两枝枪管突然抵住严景伦的胸膛,打散他悠闲的双手。

  “你问我怎么解决那些疑问,我就是这样解决的。”

  江水悠脸不红、气不喘的把枪口对准她的雇主,冷静的态度比较像是一个杀手,而非保镳。

  面对她这突来的威胁,严景伦先是楞住,后扬起嘴角微笑。

  “开枪。”令人十分意外地,他竟抓住枪管鼓励她。

  “如果能因此得知你更多事,那你不妨开枪射穿我的心脏,我会很乐意接受。”他说得非常认真,严肃的眼神让江水悠知道他不是开玩笑,在在迷惑了她。

  她正拿着枪威胁他,难道他不知道吗?只要她轻扫扳机,他就会像打靶用的泥盘一样粉身碎骨,这点他应该北谁都清楚。

  他是清楚;他的眼神告诉了她。

  只是,他的眼神也同时透露出一项重要的讯息,他想了解她,很想很想。

  两手紧紧握住枪把,江水悠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的状况。过去那些雇主,没有人有他一样的勇气,当然也不若他这么好奇。

  两人就这么僵持不下,一个是想收回枪枝,另一个则是紧紧抓住枪管不放,只求她能让他知道多一点有关她的事。

  “放手。”江水悠既下不了手射杀她的老板,也无法收回心爱的枪枝,只好要求严景伦松手。

  严景伦摇摇头,表示除非她投降,否则他绝不松手,江水悠拗不过他,干脆主动放弃,让他自己对付枪枝。

  “水悠!”

  眼见他看上的女人又要转身离去,顾不得自己“应该”是个瘸子,严景伦即刻起身叫住江水悠。

  江水悠反射性的回头,他也反射性的往前跨一步。原该露出马脚,谁知严景伦这时竟好死下死的被脚下的挡板绊住,身体克制不住地往前倾斜,顺带把江水悠一并拖倒在地。

  这是他们第二次如此亲密。

  如同上次一起摔倒在地上那样,他们不约而同的凝视彼此,感受窜入呼吸道的气息,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渴望养分似地接连着张开,连心跳听起来都格外清晰。

  怦怦!怦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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