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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蒙关心,郁干狂没事。”他还是一派的疏离。

  李仲诚直接切人正题:“郁干将军两度遭到伏击,可知何人所为?”

  “郁于狂不知。”

  他却不相信,追问:“能重伤将军的,普天之下只怕没有几人除非——”让他不及防备或有心相让?

  郁于狂冷眼一瞥,“这是郁干狂的私事,与他人无关。”

  “契丹质子在皇城之外遇袭,李某身为左翊卫府上将军、负有守卫京京畿重责,岂会无关?”

  郁于狂敛起怒眉。论起来李将军不过是二品官阶、却敢在此咄咄逼人地追问于他,全怪这该死的质子身分!

  兰心公主知道质子的身分是郁干狂最大的耻辱,她出声援和场面,“郁于大哥既然说不知道,就别再多问了吧。”

  公主既已说情,李仲诚只好说:

  “郁干将军可以不说,李某不能不查,得罪之处还请将军海涵。”

  郁于狂冷冷坐回榻上闭目养息,送客之意甚为明显。

  李仲诚见状走出房外,兰心公主也跟着离开。走到门外时正巧遇见班袭,她殷殷交代:

  “郁干大哥的伤势就有劳班公子了。”

  “在下明白。”

  郁干狂凝神调息,真气在胸腹间运行无碍,短短数日,不仅刀伤渐愈、就连功力也未减反增!

  想起班袭,他看似文弱,可医术确实非凡!聪颖傅学的他常让人不由得想与之亲近,几日相处谈话下来.甚至屡有相识恨晚之感;他的举止动作斯文却不扭捏,生得一副好样貌却又不显骄矜,真是难得的好儿郎!

  “郁于兄在想事情?”徐离踱进院里,但见他凝神望着手中酒杯,便开口问道。

  竟会因为想着班袭,而连有人靠近都丝毫未觉?郁干狂压下心中讶异,伸手示意,“徐氏兄请坐。”

  “郁于兄气色好多了,班袭的医术委实高明!”

  他自然的称呼“班袭”,让郁于狂斟酒的动作稍领,这举动没逃过徐离的眼。

  “徐离见有事?”

  口气稍稍有些冷淡,是为了那声“班袭”?徐离若无其事的望了望房里,“班袭不在?”

  郁干狂眉头微皱,他们的交情好到可以口口声声称名道姓?

  “班公子去药室了,徐氏兄找他有事?”

  看来有人不高兴了呢!徐离轻吸口酒,慢条斯理的说:

  “没事,只是我们耽搁了两天,该护送香香公主往田王府作客了,萍水相逢也算有缘,我想跟班袭辞行一番。”

  又是“班袭”!郁于狂毫不掩饰的拢起眉头。

  聪明人是知道适可而止的,而他向来不笨。徐离轻轻岔开话题。

  “郁于兄来中原数年了,对未来可有打算?”

  郁于狂举杯狂饮,浙洒的说:“我是质子,与你自愿人朝三年不同,何来打算之说?”

  英雄惺惺相借,他对昔日昂然的红海青屈为质子也颇感遗憾,“郁于兄无须气短,来日重返大漠,雄鹰依然能展翅翱翔。”

  “承徐离兄好言,郁干狂领受了,干杯!”

  “干!”

  酒过三巡,意兴做酣。

  “如果你还在契丹,两年前就下会有契丹人侵回纥的战事了。”徐离轻笑,“不过倘若你还在契丹,咱们此刻该是卧毡帐、饮奶酒、大咬羊肉了。”

  “人生际会本就难料,倘若徐离兄没来中土一遭,又怎会认识香香公主?”郁干狂对他们之间的情愫也看在眼里。

  情字总是陷在局中者迷!徐离不置可否地说:

  “那么郁于见呢?可有遇见不枉来到中土一遭的人儿?”

  郁干狂正欲饮酒,听到他这话,酒液里竟泛出一张脸孔,是貌似女子的班袭!他微笑不语,将漾出心事的酒饮落喉间。

  很难解释这种感觉,他在他心里好象不只是救命恩人,仿佛还有着更深的感觉。

  相识不过数日,他竟似对班袭有着深刻的感情。

  感情……这个字眼用在两个男人身上该是突兀的,但他却觉得再自然不过了。

  徐离知道他并非对班袭无意,心里也替他们这对圣人高兴,不过就不知他是否已看出她是女妆乔扮了。

  他试探:“祝郁干兄与心上人早日共结连理。”

  “哈哈哈!”郁干狂快意于杯,“徐兄说笑了,他是男子。”

  “男子?”徐离愕然,他还看不出班袭是女的?

  “人生得遇知己,男女又有何别。”班袭的性别在不拘小节的他眼里从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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