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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楚松枫心不甘情不愿的说:“吊人树的故事是假的,那是发生在南非的乔治城,而且用来处决犯人的吊人树是橡树,不是樟树啦!跟你说喔,虽然已经过了一百多年,但是那棵树上还能清楚看到绳索绞过的痕迹——”

  路婕宁双手捂着耳朵,“你不要再说了啦!”

  “松枫!”楚崧桐出声制止弟弟,揽住她低声安慰。

  楚松枫对她做个鬼脸,不说话。

  楚菘眉瞪了他一眼,轻声安慰好友:“不然没关系,我跟你一起挤一个睡袋好了。”

  路婕宁不好意思让她跟着不得好睡,可心里还是害怕呀!于是用力抱着楚崧桐的腰不放。

  “我不管,我要跟你睡!”

  唉!楚崧桐暗暗叹气,睨了眼看好戏的弟弟——他怀疑他是故意的!“好吧!”

  “那我留下来陪菘眉!”楚松枫笑得好欠扁。

  路婕宁一路拉着楚崧桐的手不放,短短几步距离,她目不斜视,尤其不敢望向那棵大樟树。

  他却在大树前不远处停了下来。

  “干嘛停下来啦!”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今天的月色很美。”他突然不着边际地冒出这句话。

  她抬头,顺着他的视线望向挂在樟树梢的圆月,却始终回避看见那棵大树。

  察觉到她的恐惧,他握着她的手微微使力,仿佛挹注了勇气给她,有意无意地说:“其实仔细看一看,这棵樟树长得还挺有型的。”

  有他陪着,她心里不再那么害怕,甚至敢将视线转到那棵树了。

  “真的耶!看久了之后,好像不会那么恐怖了。”

  “人们因为无知而恐惧。遇到恐惧的事物反而应该停下来看清楚,就会发现十之八九都是自己吓自己。”

  她这时才发觉他用心良苦,轻声道谢。

  他浅笑,牵着她的手走向帐棚。

  直到进了帐棚,她才不好意思的放开那充满安全感的手掌。

  放开的那一刹那,却感到仿佛失落了些什么。恍惚间,依稀察觉了某种异样的情绪,但那感觉很快就消失了,快得让她也摸不清究竟失落的是什么。

  她摇摇头,摇走厘不清的感受。

  “怎么啦?”楚崧桐温柔的问。

  “没什么!”迎向他关切的瞳眸,路婕宁讷讷的说:“我平常不会这么胆小的……”

  楚崧桐不在意地摸摸她的头,“我知道,都是松枫恶作剧。时间晚了,睡吧!”

  她乖乖点头,将两个睡袋拉得更靠近,坐进睡袋里嘿嘿傻笑,“这样我比较不会害怕。”

  他点头表示理解。“要不要喝一杯温开水缓和一下情绪?”

  “嗯!”她点头。

  他从保温壶里倒了一杯温水,动作沉稳而温柔。他的侧面线条好帅!她吞吞口水,眼里迸出心形的光芒,视线无法从他身上移开……现在他是她的Mr. Right了!洁莉,赐给我一些好运吧!

  登!他突然转头,逮到她偷偷盯着他看。

  嘿嘿嘿,路婕宁不好意思地搔搔头。

  “口渴了吧!”他不以为意,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地递来那杯温水。

  她伸手要接,但指尖轻触到他手指的刹那,仿佛有道电流流过,让她麻了一下,也不小心洒了那杯水。

  水,就洒在她的睡袋上!

  喔喔,水从睡袋表面渗了进去,留下一大片水渍。

  而她则眼睁睁看着灾害形成,却忘了要擦。

  她不可置信的瞪着自己的手,望着似笑非笑的他,张大眼睛解释着:

  “我的手麻掉了!你能相信吗?我刚刚好像被电到了!一定是静电!”

  楚崧桐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说:“现在要到他们帐棚拿吹风机来吹干睡袋了。”

  他从来不晓得她的反应这么慢。如果不是太了解她,几乎会以为她是故意的。

  “我跟你去!”她才不要自己一个人待在帐棚里!

  跟在他身后走出帐棚,她的手自动钻进他往后伸的大掌里,望着包覆自己小手的大手,她竟然有种幸福的感觉,便傻傻的笑了。

  突然,他停下脚步。

  “干什么?”她的头想从他背后钻出,却让他猛地转身给揽在怀里,鼻腔里充斥着他的体味,“干嘛啦!”她的声音模糊不清地从他胸前冒出。

  “他们睡了,我们回帐棚里。”楚崧桐力持镇定地说。其实他看到从他们帐棚里映照出的是……一对暧昧交缠的人影!

  他用力的拥抱让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嗅着他干净的味道,她的脸悄悄发热。她任他揽着走回帐棚,思绪依然处在停顿状态。

  直到走进帐棚,看到湿掉的睡袋,她才啊地叫了出来,转身就要走出去。

  “没关系,我知道吹风机摆在哪里,我自己过去拿,不会吵醒菘眉的。”

  楚崧桐长臂一揽,制止了她,“不要过去。”他换了个说法,“使用吹风机的声音还不是会吵醒菘眉。他们已经睡了,别再过去吵醒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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