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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美奈子对他微微点头,行了个日本标准礼,起身后说:“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谢谢,一切都很好。”

  很少人知道田中社长的独生女也是学土木的,当然更没有人知道她曾经在大四那年,申请到台湾、美国以及德国等国家的学校做交换学生。而她申请到台湾时,刚好就到楚崧榈班上,因此他们曾经同学过三个月。

  “方便聊聊吗?”美奈子有礼的问。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公事?”

  “不是公事。”见他似乎就要拒绝,美奈子微笑,“同学,多年不见,难道连叙叙旧都这么为难?”

  楚崧桐点头,“好吧!”

  他们走进院子,并肩站在树下。

  “这里的风景很美、温泉水质也好,没想到台湾也有这么好的温泉。”

  “是不错。”

  接着是短暂的沉默。

  突然,空中飘下团团棉絮,圆绒绒、白洁洁的,飘呀飘呀,飘出一片美景。

  “啊!是木棉!真巧!我来台湾那年,也经历了木棉花开花结果的时节。”美奈子伸出手接了软软的棉球,暖暖的触感留在掌心。“好神奇的植物!花朵开得大喇喇的,果子却这么温柔!”

  楚崧桐只是微笑,望着教风吹得漫天飞舞的棉球,想起她的肌肤也跟这棉球一样柔软好摸,等会儿带她来看看这些棉球,她一定很开心的!

  取悦她其实很容易,而他喜欢宠她。

  他嘴畔的笑意很是温柔。

  美奈子了然地笑笑,“想到你女朋友?”

  “嗯。”他无意多谈。面对其他人,他总是冷冷淡淡的。

  美奈子也不多问。“还记得你曾经说过风筝的理论吗?”

  楚崧桐挑眉,显然忘了。

  美奈于浅笑解释:“有一次老师带着班上同学到擎天岗,实习完之后,同学们纷纷买了风筝在山顶放着玩,我不会放风筝,而你没兴趣,我们几位同学在牛奶湖畔的凉亭休息,还记得吗?”

  “好像有这回事。”他记得不是很清楚。

  她也不以为意。笑着说:“那时不知道是谁先提起。说放风筝其实跟谈感情很像——总是一方苦苦牵制、一方拼命想逃。”

  他想起来了,“而你说想逃就逃,风筝再买就有。”

  那时才发现其实她不像表面看到的温柔无害。或许该说他一直没有特别注意到这个说话轻声细语的日本女同学,直到那回才发觉她的强悍面。

  美奈子掩嘴低笑,“是呀!”想起当时所有人瞠目结舌地看着她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她收起笑,正经地说:“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温顺的传统日本女人,是别人都这么认为。”

  楚崧桐对别人怎么看她完全不感兴趣,也就没有答话。

  对他的淡漠习以为常,美奈子径自询问:

  “经过这么多年,你还是认为‘放风筝不需要牵制,她要飞就飞,只要牢牢捉住线的另一端,不管飞得再高、再远,她总有回来的时候’吗?”当时大家轮流提出看法,而他的话让她印象十分深刻。

  他说的线指的是“心”吧!因为“心”在,无论再远都会回来。

  他点头。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提起多年前的这段话,但还是没问出口。

  美奈子微笑,“既然空间对感情不造成问题,为什么放弃回总公司?”他是个人才!她眼里闪过一丝犀利,“或者……你其实不是那么肯定握在手中的风筝线不会断掉?”

  她的直言让他微微蹙眉。他们有谈论私事的交情吗?

  “如果你想谈的是社长提议的事,我无意——”娶你。

  她微笑打断他的话,“我会这么问只是因为公司需要你。总有一天我会接下社长的位置,而到时候,我希望身边有足以倚重的人。”她伸出手,“无论你如何决定,我都希望有机会跟你共事。”

  她是不在乎风筝远扬的人,不是吗?本质上,他们是同类的人,面对感情时都是积极的一方,因此她同样不会属意他做为她的丈夫。

  楚崧桐露出对她的第一个笑容。“我会慎重考虑。”或许将来婕宁愿意到日本住个几年也不一定。

  彼此都不需要明说便能了解对方的想法,他们在事业上会是很好的伙伴,却都无意当对方的伴侣。这样很好,合作的关系才会久长。

  美奈子别见院子口的路婕宁,她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却没有打断他们谈话。看来她有些些误会他们喔!那是他的问题,不是吗?

  美奈子唇畔勾出坏心的浅笑,朝他眨眨眼。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楚崧桐勾勾手指;路婕宁揪着手走进院子……

  路婕宁看到他们站在院子里,看起来相谈甚欢!

  她原本要回房间看他回来了没有,没想到经过院子,却看到他跟美奈子小姐在那里花前月下:不对,现在是黄昏,月亮还来不及出来,但“花前”总是事实!

  臭男人!才一下子没注意,就跟人家在“花前”聊天了!

  看着他们的侧影,她心里好不是滋味!他的昂扬是看惯了的,没想到典雅的美奈子站在他身边,居然该死的登对极了!

  她永远也学不来她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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