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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没错!"苏放点头,"闭上眼睛。"他随手拿起一把谷子至她鼻前,你能嗅出这是什么吗?"

  "高梁!"杜微睁开眼睛一看。果然是高梁!她雀跃的说:"我的记忆力最好了!"当初师傅才教了她几年就倾囊相授一空了。

  "厉害!"苏放再度示意她避上眼,"这又是什么?"

  "玉米!"

  "这次呢?"

  "糯米!"

  这小东西真的令他惊奇!记得当初他还花了一天的时间,才记全所有的谷类,没想到她竟然能够迅速而正确的分辨出来。

  她不只拥有敏锐的嗅觉,还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啊!看来自己真的找到一个宝藏了。

  杜微,她天生注定属于酒庄、属于他!

  苏放伸手一揽,娉婷娇躯就这么落入怀中,"你的确比我更行。"

  "真的?"杜微高兴的仰望着他,"肺腑之言?"苏放乃是当今酒王耶!

  "没错!"

  杜微乐得双手一拍,"耶!我赢过你了!"

  苏放笑看她挣开他的怀抱,兴高采烈的旋转飞舞,银铃似的笑声回荡在屋里。直到头晕了,苏放才温柔的将她拉回怀中。

  倚着精壮的胸膛,环住他的腰身。杜微开心的说:"我以为你是无所不能的,没想到我居然能够胜你一筹。"

  苏放宠溺的摇头,捏捏得意忘形的粉颊,"我从来没想过要赢你、或是不让你赢。我们之间应该是相辅相成,如果胜过我会让你开心,那我非常乐意提供机会让你快乐。事实上,天赋是无法取代的。我必须承认,在酿酒上,你的确深具天分。"

  杜微高兴的抬起下巴,"那当然,我是酒神杜康的后裔嘛!"

  从对酒深恶痛绝到不排斥、也不喜欢乃至如今的认同,是多远的心路历程?

  因为苏放的循循善诱,让杜微原本非忠即奸的二分视野逐渐广阔。会喝酒的人不见得都是鄙夫野人,古往今来多少名士虽纵横酒海亦不沉沦?

  酒就如水一般,成助力抑或阻力端赖饮者的一念之差。

  心存恶念的人,区区几滴水酒下肚便借酒装疯、逞其兽欲。错的是酒还是人?

  没果没有认识苏放,如果不曾来过酒窖,亲眼见到酿酒过程的繁琐及蕴藏的丰富文化素养,她将永远只能作个井底之蛙,以着最肤浅的认知来鄙视酒。

  对自己,是一种损失。至少她将永远无法发现自己竟拥有这样的潜能。

  "是――"苏放爽朗的笑声回荡不绝,"你是酒神之后,拥有特殊天分。佩服!佩服!"

  谈笑间二人走出回廊,偌大酒窖里外都有婉蜒的回廊相,造型特殊且避免天雨时搬运不便。

  嗅觉敏锐的杜微经过一扇房门时,突然吸吸鼻子,疑惑地问并肩的苏放:"这是什么味道?有些说不出的怪,不像正在发酵中的麴饼。"苏放推开门让她瞧一眼,"这里是存放废麴的所在。"随即便要关上门,"无用之物,我们走吧!"

  好奇的杜微由他手臂底下穿进去,"为什么会有废麴?"

  酒在选麴之慎重、制麴过程之严谨是有目共睹,像为了要酿出千百年来始终原味的即墨老酒,苏放派出一组人马,兼程至即墨运送当季所产的大黄米回酒庆,亲自筛选过后,当天便送至酒窖脱壳制麴。

  像这样每个环节都精心注意,细心到吹毛求疵的地步,怎么还会有堆积如山的废麴?

  "麴是酒的灵魂,酒酿出来之后的味道如何,就端赖酒麴的品质了。然而'发酵'是大自然里极其奥妙的变化,即使我们掌控了所有的过程,在封麴之后,依然只能听天由命。"苏放比比墙边篓子,"这些就是无可奈何的失败品。"

  杜微走近,无限惋惜的说:"那这些都要丢掉了?"

  "不!山下的农民会定期上窖里收集废麴,带回去喂猪。"

  "幄!"好在还是有用的。"咦,这红通通的是什么?也是麴吗?"杜微好奇地指着其中一篓。

  苏放探身一看,"是红麴。"

  "红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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