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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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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康。”邵鸿靖轻笑地打断他。“虽然来者是客,不过他顶多算是不速之客,既然是不速之客,就代表他是不受欢迎的,更没有权力要求主人随传随到,懂吗?” 孙大康语塞,他一直搞不清楚少爷和邵总裁之间的心结是什么,十年前他到邵家的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差不多是这样了。 虽然邵总裁无限的付出,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到的不是宠爱,而是弥补。两年前少爷满二十岁,就立刻搬出邵家,买了这栋别墅独自生活。 “你好奇怪。”弓蓓雅突然爬到邵鸿靖的腿上,仰头望着他,并将糖炒栗子放到他手上,小手摸上他的脸颊,偏着头左看看、右看看。 “我哪里奇怪?”他笑问,自动地拨了个栗子塞到她的嘴里。 她嚼了一会儿,吞下后才开口,“因为你笑着生气。” 他笑容未变,可表情却微微一僵,旋即恢复。 “小不点,我就知道你很聪明,你知道吗?我就是看上你这双雪亮的眼睛。”邵鸿靖低声地说,又塞了个糖炒栗子给她,顺便低头轻啄一下她的眼。 弓蓓雅闭上眼皱了皱鼻子,对这样的接触不是很习惯。不过看在他给她糖炒栗子的份上,她可以不计较。 “好了,你让我有兴趣去招待客人了。”拍拍她小小的脸蛋,邵鸿靖将她抱离大腿,再将糖炒栗子还给她。“我就不吵你吃糖炒栗子了,不过别吃太多,要是晚餐吃不下饭的话,可别怪我喔!”朝她眨眨眼,他起身离开她的卧房。 她目送他离去,心里突然有种怪异的感觉,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觉得……他好可怜,可是他为什么可怜,她也不知道。 手中的糖炒栗子再度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将那股陌生的感觉抛诸脑后,她开心的吃起糖炒栗子。 邵启礼背对着书房门口,站在放置了一整排相框的柜子前,那里零零总总大约三十来个相框,可是却没有他这个做父亲的任何一张相片。 听到开门的声音,他转过身来,看着自己的儿子。 “是什么风把你这个大‘盲’人吹来的?”盲目的看不出这里并不欢迎他。 邵启礼眼底闪过一抹痛楚,这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最佳写照啊! “鸿靖,都这么多年了,你还不能原谅我吗?”他沉重的说。 邵鸿靖轻笑,一派轻松惬意的在单人沙发上坐下,修长的双腿交叠,手肘搁在扶手上,十指交握。 “我记得有人说,他所做的事没有需要被原谅的。” “鸿靖,你到底还要为无聊的陈年往事闹多久脾气?” “你今天专程来我家,不会只是要提无聊的陈年往事吧!”邵鸿靖微笑地望着他。“你应该有什么事要训诫,是吗?” 邵启礼一叹,“我听说你做了一件荒唐事……” “听说。”邵鸿靖似笑非笑的睨着他。“我猜猜,一定是你那位亲爱的年轻老婆,夜晚在你枕边细语,是吗?” 邵启礼老脸尴尬的一红。 “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我今天才做的荒唐事,你老婆在昨天夜里就能对你咬耳朵,真是太厉害了,难不成她有预知的能力?”邵鸿靖冷眼微眯,笑意不减。“又或者,你们该不会找人监视我的行动吧!” “不,当然没有,是银行通知我,说有一张钜额的支票进来,所以……” 啧,那些人还真是迫不及待呢,怕是他前脚把人带走,他们后脚就冲到银行兑现支票了。 “通知你?我看是通知令夫人吧!”邵鸿靖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眼神冷冽。“那家银行大大的惹恼了我,我的户头里又不是没钱可以支付,他们竟然通知一个与我无关的陌生人,看来我得换一家专业一点的银行了。” 那家银行很不凑巧的,就是邵家自个儿的银行,邵鸿靖十八岁后从母亲那边继承来的信托基金,以及满二十岁时继承的庞大动产、不动产,全都在自家银行托管。 “鸿靖,这不是我今天来的重点。” “我以为我的隐私、我的权益受损,应该就是个重点。啊!我忘了,你根本不在乎这些,抱歉,请说你的重点吧。” “鸿靖,难道你非得像刺猬一样不可吗?”邵启礼微恼。 “相信我,我已经在尽量维持我的礼貌了。”邵鸿靖冷笑。“如果我这样礼貌的态度还是让你不舒服,有一个很好的办法可以解决,那就是请你赶快说出你这次大驾光临的重点,然后离开我家别再出现,免得我的态度又让你不舒服。” “我知道你恨我。好吧,我就直说了。”邵启礼叹口气。“你为什么领养了一个智障的女孩?还付了那么一大笔钱给那些贪得无厌的人,那是你母亲留给你的钱,你不应该这么胡乱花用。” 邵鸿靖挑眉失笑。“我不认为自己有向你做任何解释的必要,不过,既然你都专程上门了,我也就勉为其难的对你说清楚。”他嘲讽的神情是那样明显。“首先,小不点不是智障,不过这与你无关。再者,关于贪得无厌这个形容词……不,在这里应该算动词,对于这个动词,我觉得没有人比令夫人更适用,那几个下层阶级的人渣,绝对不敢窃用令夫人的专利。至于第三,你要教我怎么花用我母亲留给我的钱吗?呵呵!你认为把那些财产转移到令夫人的名下,如何?或者我该问,这样令夫人会满意吗?” “鸿靖,我绝对不会要你这么做。”邵启礼恼怒的说。“我只是不懂,为什么你要去领养一个智障的女孩,那是一种浪费,智障的孩子需要更多的照顾、要花费更多的心血,你才二十二岁,自己都还是个学生,能负起什么责任?” 邵鸿靖双眼微眯,微微扬起一抹冷冽的笑容。 “我能负起的责任够多了,而且这是我的家务事,就不劳你操心了,邵、总、裁。” “我是你的父亲,别这样称呼我。” “咦!你是吗?” “鸿靖,你是什么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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