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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你放心,你不会孤单太久,他们很快也会来和你做伴。”他故意这么说,让郭胜隆以为他已经知道另外两人是谁,只要稍加引导,他总会把那两人说出来。

  封言真说完便举步离去。

  “哈哈哈,封言真,你未免太天真了。”知道真相已经藏不住,无可挽回,在劫难逃,郭胜隆疯狂的大笑,瞪着封言真的背影喊道:“你以为若虚门像青华门一样好闯吗?”

  封言真浑身一僵,双手倏地紧握成拳。

  他刚刚听见……若虚门?!

  “你说八年前就知道我是凶手之一,想来张奎典和李恭灿也知道这件事吧!难怪他们会突然躲回若虚门不敢现身了,这些年来我都不曾见过他们呢!哈哈哈,封言真,你想闯进若虚门逮人,恐怕还没接近就被人直接灭了!”

  “为什么那么做?”封言真沉声怒问。

  “很简单,封家堡树大招风,你父亲太过优秀,太让人嫉妒,连你父亲的同门师兄都眼红他的成就,怎么可能不招来杀身之祸?”郭胜隆疯了似的直笑。“我们三个可是一拍即合啊!哈哈哈哈!”

  在郭胜隆的狂笑中,封言真力持镇定地离开水牢,当石门再次阖上的时候,他颓然的向后靠向石门。

  “大哥?”封言昌担忧地唤。

  “我没事。”封言真挥挥手,直起身子离开。

  再次回到书房,他让封言昌回去歇息,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久久,久久。

  直到夜色降临,他依然坐在黑暗中,此时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他闻到一股妻子爱用的薰衣草香味。

  “言真?”欧阳初茵在门口轻唤,书房里一片黑暗,她没看见他是不是还这儿。“言真,你在吗?”

  “初茵……”他呢喃似的叹息。

  “言真?”欧阳初茵似乎听见了他的声音,便让紫婉把烛火点燃。

  “不要点火。”封言真轻声的说。

  紫婉望向她主子,欧阳初茵对她点头,示意她先下去。待紫婉离开后,她才小心翼翼的走进书房,摸索着前进。

  终于,她摸到了书桌,下一瞬间,她的手腕被抓住,用力一扯,她跌进了一个冰凉的怀抱里。

  “言真,你身上好凉,你坐在这里多久了?”

  “初茵……”他低喃,圈住她腰身的手紧了紧。“初茵……”

  “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欧阳初茵察觉他的异常,担心的问。

  “初茵,你说,人心是什么?”他将脸埋进她的颈项,喃喃的说着。

  若虚门、若虚门,那是父亲的师门啊!

  “你说,为什么有人能在杀了同门师弟,又重伤了师弟的儿子之后,还能好不心虚的以长辈身分出现在师弟之子面前?”

  张奎典和李恭灿,是父亲的大师兄和二师兄啊!

  当年父亲身故之后,他们不时到封家堡关心他们兄妹,安慰母亲,当然,还带走了不少父亲生前“向他们借的”或“向师门借的”那些价值连城的物品,以及因为父亲“不善经营”,已经“转卖”给他们的那些赚钱商铺,肥沃的良田、产收很好的庄子。

  他不是没疑惑过,可是那些借条、那些让渡书、那些买卖契约书,上面的签名确实是父亲的笔迹和指印。

  欧阳初茵闻言,便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为他心疼不已。

  “所谓最凉不过人心,说的大概就是这样吧。”她轻声叹息。

  最凉不过人心……是啊,最凉不过人心哪!

  他没告诉郭胜隆,那两个人并不是躲在若虚门不敢出现,而是已经死了!

  被暗门第一杀手暗杀的,就死在若虚门里,死得无声无息,是父亲的师伯通知他,他们已死的消息以及他们的死因。

  他一度还想过为他们报仇,想调查是谁委托暗门,结果……

  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

  “初茵,我好累……”他疲惫的低语,闭上酸涩的眼睛,这些年他真的……太累了。

  “累了就休息,我陪你,别怕。”欧阳初茵轻轻抚着他的背。

  “初茵,不要离开我。”良久,封言真低低的乞求。

  “嗯,不离开,我是你的妻子,我不会离开的。”

  今年,封家堡内过了一个很压抑的年。

  堡主的表情比往常都来得冰冷,二少的神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堡主夫人温柔的微笑似乎凝结在唇角,只有大小姐依然欢快,丝毫没有发现其他人的不对。

  这日,封言慧收到了好久不见的好友关秀雅的来信,她很高兴的拆信阅读。

  一向豪爽直率的她,竟然将信看着看着便脸红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害羞,而且她眉眼间隐隐含着丝丝春意。读毕后,她高兴的去找大哥,然后意外的,两人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欧阳初茵到来时,正好看见兄妹俩一个脸色冷冰冰的,一个气呼呼的,两人各自把头往旁边一甩,力道之大,她还真担心他们扭到脖子呢。

  欧阳初茵傻眼,有谁可以告诉她,眼下这是什么状况?

  偏偏厅里所有的仆人都已经被遣退了,整个大厅只剩下这对兄妹和她,她也只能问当事人。

  “你们兄妹俩是怎么了?”欧阳初茵跨进大厅,在封言真旁边的椅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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