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书阁 > 馥梅 > 公主太傅 | 上页 下页


  “月儿,从今天开始,宇珩就是你的太傅。”苍昊帝笑望着宝贝女儿突然睁大眼的模样。

  凤盼月讶异地瞠大双眸。父皇刚刚说什么?什么太傅?她一定是听错了,父皇不可能说这个男人是她的太傅!

  “月儿,发什么呆?还不快见过盛太傅。”苍昊帝慈祥的望着宝贝女儿。

  凤盼月回过神来,这下确定自己没听错。

  “父皇,月儿根本不需要另聘太傅!”皇家子孙,不论男女,五岁启蒙,须入上书房学习,由太傅统一授课,皇子习至成年出宫开府为止,公主则习至十三岁,至今除了太子另有专属的太傅之外,其他皇子公主从未有专任的太傅。

  “月儿,昨儿个早朝时,朕已经当着文武百官下旨,君无戏言,这三年你的心都野了,该收收心了,盛太傅乃是今年的文武双状元,你要好好地向他学习,往后少出宫,知道吗?”苍昊帝严肃的道。

  凤盼月小嘴儿微张,本想再做争取,可见父皇一脸严肃的表情,不禁闭上嘴。这是父皇第一次对她摆出这样的脸色,她知道父皇是认真的、知道这事已无转圜之地,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认命点头。

  “儿臣知道了。”这话里的语气,连三岁孩童都听得出其中的勉强。她向前一步,面对盛宇珩,微一屈膝。“沁馨见过盛太傅。”

  “不敢,沁馨公主免礼。”盛宇珩微一拱手,也回了一个礼。

  “月儿,三日后,你必须每日辰初至墨香阁上课,一日两个时辰,由盛太傅自己安排授课课程,父皇会不定时的抽查你的学习成果,莫要让父皇失望了。”苍昊帝疼爱的摸了摸爱女的头。

  “儿臣遵旨。”凤盼月中规中矩的行礼。“不知父皇还有何吩咐?”

  苍昊帝心头微微一怔,对这样乖乖遵旨的女儿竟有些无法适应,不过他马上甩开这种感觉,为了女儿的未来,这是必须的。

  “没有了,你回去吧!”

  “是,儿臣告退。”凤盼月又行了个礼,临走前瞥了盛宇珩一眼,见他只是静静的立于一旁,连看也没看她一眼,抿了抿唇,便转身离开。

  “盛卿,往后公主就交给你了。”苍昊帝交代。

  “微臣定竭尽心力教导公主,定不负皇上所托。”盛宇珩垂眼拱手一揖,脸上无表情,可低垂的眼里闪过一抹抑郁。

  对于“太傅”这个官职,他不满极了,以他文武双状元的身分,就算没能在朝堂上一展长才,至少也能到战场上保疆卫国,万万没想到竟然沦落至此,成为沁馨公主的太傅,心里的恼恨正磨着他的心。

  尤其昨日下朝后,与好友相聚,好友竟说皇上可能打着招驸马的主意,调侃地恭喜他即将鱼跃龙门!

  关于沁馨公主的流言不少,其中最沸沸扬扬的,便是有关沁馨公主的“花名册”,据说这本“花名册”里记载着许多男人的名字,都是公主偷溜出宫,到处留情的成果。

  虽然说流言不可尽信、谣言止于智者,但所谓空穴不来风、无风不起浪,至少在那些王公贵族、邻国皇族间,有关沁馨公主的流言,是宁可信其有,导致无人敢娶这样一位公主。

  像这样一位女子,就算贵为公主,就算从此荣华富贵、权势圣宠一把抓,他也敬谢不敏、避之唯恐不及。

  然而皇上当朝下旨,就是不给他拒绝的机会,难道他还能抗旨不成?

  为这样一位女子惹来杀身之祸,不值!

  反正他早就打定主意,除了“公事”之外,不会和这位公主有一丝丝私人牵扯!

  盛宇珩退出御书房,准备出宫回府,却在御书房外的花园里看见沁馨公主站在前方不远处的树荫下,而伺候公主的两名宫女则退在数丈之外。

  他眉头微微一蹙,瞧那沁馨公主一看见他,便立直了身子并朝他微微一福,摆明是在等他,甚至还摒退左右。

  他很想当作没看见的绕道而行,偏偏这条路,是从御书房里要出宫唯一的路径,他避无可避,心里更是不豫了。

  这位独占圣宠的沁馨公主,等在这儿有何目的?

  他可没忘记她对于自己突然多出了一位专属太傅有多不甘愿。

  “臣见过公主。”盛宇珩拱手行礼。

  “太傅无须多礼。”凤盼月受了礼,也依照礼仪向太傅行礼。“沁馨见过盛太傅。”

  “不敢。”盛宇珩淡漠地回应,便打算告辞,“臣尚有要事,先行告退。”

  “盛太傅请留步。”凤盼月开口留人。

  “不知公主还有何吩咐?”

  “盛太傅应该知晓,历朝以来,公主皆习至十三岁为止,盛太傅文武双全,在朝堂上定能有辉煌的成就,屈就于本公主的太傅,实乃大材小用,亦是皇朝之损失,盛太傅何不禀明父皇,请父皇另置适当的官职,才不至于埋没了盛太傅的才能。”

  “公主应也知晓,从古至今,抗旨的下场如何吧?”盛宇珩面无表情地说,冷漠地瞥她一眼。若非圣命难违,他也万万不愿接下这等差事。

  凤盼月微微一窒,他的眼神态度好像在告诉她——她以为他愿意吗?他也是很不甘愿的。

  “父皇是圣明之君,爱才惜才,应不会为此怪罪于你,本公主相信你一定有所抱负,并不愿意屈就于此吧!”

  “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公主与其私下游说臣行杀头之事,何不自省皇上为何为公主做此安排?”

  凤盼月闻言,呆立于原地。现在她很确定这位新科状元郎,对于担任她的专任太傅非常的不满。

  “自省?”她微蹙眉。“本公主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需要自省、重新教导的事来,盛太傅此言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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