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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主子,咱们快回房舍把湿衣裳换下来。”映荷将衣裳都放在河边的大石上,扶着主子赶紧回屋。

  回到屋里,凤盼月已经冻得脸色惨白、嘴唇发紫,全身抖得像要散掉似的。

  映荷紧张的帮她换下湿衣裳,裹上厚厚的棉被,然后赶紧去烧热水,准备给主子泡个热水澡。

  折腾了好一会儿,凤盼月身子才稍稍回暖,窝在被窝里还微微地打着颤。

  “映荷,反正我没事,这件事就别让太傅知道。”她叮嘱,幸好盛宇珩和李应天悄悄出竹林查探不在屋舍,映萍和萧煌到后山为六人的食物做努力,只有映荷应该比较好说服的。

  “奴婢知道了。”映荷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那水那么冰冷,奴婢真担心您会受寒……”

  “不会不会,我现在不是已经没事了吗?”凤盼月对她笑道。“好啦!那些衣裳还在河边呢,你快去吧!”

  “是,奴婢这就去,不过主子您别起身,好好的保暖。”

  “知道了,快去吧!”

  凤盼月虽然不觉得自己这样就会受寒,不过还是听话地包裹着棉被保暖,一日下来倒也好好的,没有什么异样。

  到了傍晚,萧煌和映萍打了些猎物、摘了些野菜果子先回来,不多久,盛宇珩和李应天也回来了,看起来有些狼狈。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凤盼月见状,担心地问。

  “没事,别担心。”盛宇珩温声说。

  “回公主的话,是奴才的错,在竹林里不小心踏错步,陷入了阵法,才连累了盛太傅。”李应天赶紧解释。

  “有受伤吗?都还好吗?”

  “只是衣裳脏了而已,都没事。”盛宇珩微笑说。

  李应天张口,却收到盛宇珩警告的冷眼,只得又闭上,而凤盼月一心在盛宇珩身上,也没发现李应天的欲言又止。

  夜里,凤盼月觉得浑身恶寒,那冷意似钻入了骨子里,让她不管将被子包裹得再紧,也感觉不到温暖。

  她的牙齿打颤,脑袋昏昏沉沉的,四肢无力,动弹不得。

  “映、映萍……”她无力地低唤,她记得今晚是映萍守夜。“我……好冷……映萍……”

  “主子?”映萍揉揉眼睛,有些迷糊的从矮榻上坐了起来,走到床边,察觉主子的异样,手摸上主子的额头,发现热得烫手。“主子!公主?”

  凤盼月难受地呻吟,她知道自己病了。

  “来人啊!”映萍惊慌地冲到门边,打开门对着外头大喊。“快来人啊!公主出事了!”

  “怎么回事?”盛宇珩在映萍第一声叫喊时便已披上外袍冲出房门。

  “公主她病了,烧得好厉害……”

  盛宇珩冲进房里,看见床上痛苦呻吟,浑身发烫又频频颤抖喊冷的人儿,心下一紧,在床沿坐下,抚上她的额头,果然好烫。

  “公主?”他担忧地低唤。

  凤盼月听到他的声音,无力地睁开眼,看见他担忧的表情,她费力地扯出一抹笑想要他安心。

  “我没事,不要紧的……”

  “主子!”映荷跑了进来,看见病得昏昏沉沉的主子,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都是奴婢不好,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照顾好公主……”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盛宇珩低声喝斥。“公主烧得那么厉害,一定得找大夫看看!”

  “可是竹林外……”

  “奴才闯出去!”李应天立即说。

  “不行,你们谁都没办法通过那些阵法,只有我。”盛宇珩淡淡地说。

  “可是盛太傅,你身上的伤……”李应天担忧。

  盛宇珩瞪他一眼,打断了他的话,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你……”凤盼月热烫的手抓住盛宇珩的手,“你受伤了?”

  “没事,只是一点小擦伤。”盛宇珩安抚她。

  “可……”她在枕上摇头。

  “你们先下去。”盛宇珩对四人说,待他们都退出去之后,才对她低道:“公主,臣真的没事,现下公主的病比较重要,这病是不能拖的。”公主乃千金之躯,无内力护身,又不是习武之人,这病若不及早治愈,怕拖久了会有生命危险。

  “可是……”

  “别担心。”盛宇珩看见她眼底的恐惧、担忧和反对,“再说,这也是皇上交代下来的任务,那些人得抓起来,得查出想害你性命的幕后主使者是谁。”

  凤盼月抓着他的手不放,拼命地摇头,眼泪像断线珍珠般洒落,那些人武功太强,他一个人怎么可能应付得来!

  “不要不要,”她只能哽咽地重复这句话,“不许去,我不许你出去!不要……”

  他食指轻轻地点在她的唇上,止住了她的哭声,只是泪水掉得更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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