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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反正这次的旅游本就是依公主之意,所以没有人有异议,只要公主纤手一指,就算与杭州是反方向,他们也还是会“顺路”绕去看看。

  因此,他们去济南看天下第一泉,到开封参观大相国寺,到洛阳看龙门石窟,一路再到咸阳、南阳、随州、武汉……

  “我好早好早就想来看看这所谓的天下江山第一楼是怎样的一个景象,既然顺路,就顺便参观参观,怎样?”凤盼月开心地说。

  又是顺路?

  众人已经很习惯了,更不可能有人开口吐一句槽,因为——

  “好啊!你开心就好,反正顺路,花不了多少时间。”盛宇珩宠溺地笑说。

  他们的“老大”一开口,就算差了十万八千里,也能硬是变成顺路。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盛太傅上场,吟完上半首,偏头笑睨着凤盼月。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凤盼月很乖地吟了下半首。

  “很好,”盛宇珩笑着揉揉她的头,“如果连这么脍炙人口的名诗都背不起来,臣就只能请公主摆驾回京了。”

  于是他们顺路顺了这么一大圈,一路游山玩水,大约半年后,九月中旬,他们终于来到杭州。

  “谢天谢地,终于到了。”萧煌一看见城门上杭州两字,简直要下马五体投地的跪拜一番了。

  这一路从京城出发到抵达杭州,足足花了七个多月的时间,好遥远的路途,好艰难的旅程啊!

  才刚住进客栈,一名影卫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盛宇珩的房里,双手奉上一封密函之后,便又无声无息地消失。

  盛宇珩拆开皇上送来的密函。

  信的前半段写着二皇子散播不实流言,伤其皇室尊严,使手足蒙其羞,不孝不悌,削其爵位,圈禁在皇子府中,无诏不得出府。

  淑妃因嫉生恨,谋害皇室血脉,赐鸠酒一杯。

  原因简单几句带过,但是他知道,这后宫的斗争是不可能简单的,有问题的绝对不只是这两位,不过他也知道,这件事应该就是这样了。

  信的后半段写着……

  盛宇珩猛地站了起来,瞪着信末那几句,神情震惊。

  北国太子来朝进贡,欲与皇朝联姻,太子属意沁馨公主,缔结两国友好鸳盟。

  来时花了将近八个月的时间,回去却仅仅二十余日。

  虽然没有日夜兼程,但也是赶得火烧屁股,就怕晚了一步,皇上突然决定“擅作主张”,把沁馨公主的亲事给定了下来。

  只要赶在下旨之前,凤盼月都有把握能让父皇改变决定。

  “还撑得住吗?”盛宇珩心疼地看着瘦了一大圈的她。

  “没问题,京城就在眼前,想休息的话,见过父皇之后,多得是时间可以休息。”她说,心急如焚。

  于是三个时辰之后,梳洗过后的两人已经站在苍昊帝的面前。

  “儿臣参见父皇。”

  “臣参见皇上。”

  “快快平身。”苍昊帝上前,一把将爱女扶了起来。

  “谢父皇。”

  “谢皇上。”

  “父皇看看,月儿,怎么瘦这么多?”苍昊帝震惊又心疼,“盛宇珩,你是怎么照顾朕的公主?”

  “臣罪该万死,请皇上责罚。”盛宇珩又跪了下来。

  “父皇,不关太傅的事,是月儿自己没用,要不是太傅处处照顾,月儿根本踏不出京城。”凤盼月立即说,“父皇,您别急着算账嘛!月儿有很重要的事要和父皇谈。”

  苍昊帝看看两人,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好吧!盛宇珩,既然朕的公主为你说情,朕就不怪罪你照顾不周之罪,退下吧!”

  “谢皇上不罪之恩,可臣亦有事禀告皇上。”

  “盛卿也有事要说?”苍昊帝表情冷然,走到御案后坐下,端起茶啜了一口,才缓缓地道:“好吧!朕听你说,不过朕不希望听到什么不知轻重的事,盛卿可了解?”

  盛宇珩一凛,偏头望向凤盼月,见她也是一脸忧心,心跟着一沉。

  从皇上的口气和所说的话,似乎已经知道他们之间的事了,而皇上并不赞同,这与凤盼月认为的完全不同,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了解父皇的,可……

  “禀皇上,臣斗胆,请皇上为臣赐婚。”盛宇珩决定豁出去了。

  “喔?是吗?盛卿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如果门当户对的话,朕倒是有这个成人之美。”

  “臣请皇上赐婚沁馨公主。”盛宇珩大胆地提出请求。

  御书房内突然变得安静,四周气氛紧绷,苍昊帝的脸上一片冰冷严酷。

  “你说什么?”良久,苍昊帝才冷酷地开口。

  “臣请皇上……”

  “父皇!”凤盼月扑通一声跪在盛宇珩身旁,看见父皇冷酷的表情,她第一次感受到,眼前这个男人是天下之主,而这个天下之主,从他的表情看来,他正打算毁掉眼前跪在他脚下,妄想觊觎他的爱女的男子。

  “月儿,你这是在做什么?”苍昊帝冷漠地问。“父皇还没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再过不久,你就要成为北国太子妃,未来,你就是北国皇后了,开心吗?”

  “请父皇(皇上)收回成命!”两人同时磕头。

  “怎么?月儿,难道你想坐实盛卿勾引公主、败坏皇室名声的罪名吗?”

  凤盼月一凛,不敢置信地望着父皇。这就是一直疼她宠她的父皇吗?他们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父皇以前总是对她说,对于其他人,他先是皇上,然后才是父亲或丈夫,但是对于她,他永远只会是父亲。

  心慢慢地沉静下来,她相信父皇当初对她的承诺……但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盛卿,你要朕收回成命,要朕将月儿赐婚与你,你认为你的条件好过北国太子吗?你能给予月儿高于一国之后的尊荣吗?”

  盛宇珩头磕在地上,皇上的一字一句,都直接切中他最软弱的一处,他的确出身平凡,无法给予月儿至高的尊荣,他的条件确实比不上北国太子,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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