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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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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盈琇沉默了,浑身不住地打颤。 又是她,又是因为她! 犹记得那天他那声“傻瓜”,带着心疼和怜惜,就因为她说不管任何事都会答应,所以反而让他决定不为难她了,是吗? 所以那天他就决定自己保护她了,所以从那天开始,他就一直像只老母鸡般跟前跟后,不让她落单,是吗? 最后,他甚至以身为盾,替她挡刀! 她果然是个傻瓜!是大笨蛋!她根本蠢毙了!她最后竟然还自我陶醉的以为他要她答应的只是一个吻! 一个吻! “盈琇,我知道你难过痛苦,你责怪任何人都情有可原,但是请你别太苛责祖母和父亲,他们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种地步。”傅昭凡最后还是劝道。 “大哥,你知道吗,我现在最恨的人,是我自己。”她低哑的说,默默的阖上手机,关掉电源。 她恨自己!恨死自己了! 坐在手术室外头,仰头瞪着亮着的红灯,她现在什么话都不想听,谁的电话都不想接,如果她不要跑出来,他们现在应该是开开心心的在享用力乐做的晚餐,而不是一个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一个在外面肝肠寸断。 所以她最恨的,是自己! “总经理……”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还带着些许虚弱的轻唤传来。 傅盈琇有些呆滞的慢慢转过头,看见坐在轮椅上、被印学皇推过来的宁恩筠。 “总经理,你没事吧?还好吗?”宁恩筠担忧地问,看见傅盈琇身上的衣服都是血迹,让人看了沭目惊心。 “宁秘书,你才刚生完孩子,应该在床上休息的。”傅盈琇哑声低喃,语调平板,毫无起伏。 “我没事,不过是生孩子,生出来就没事了。”宁秘书忍着下身隐隐的痛,伸出手握住傅盈琇的手,愧疚的说:“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宁恩筠!”印学皇终于出声。“你是傻了还是痴呆了?这种事是抢到有奖吗?根本和你无关好不好!” “可是总经理是为了来看我,才会遇到那些人的啊!”宁恩筠说。 “印学皇,把宁秘书带走,不要期望我会费神安慰她。”她自己的愧疚已经很多了,没有精力再去接收宁秘书的,就像印学皇说的,事情和她无关,她要自揽责任是她的事,她没力气去安抚她。 博盈琇没有心思理会他们,视线回到红灯上头,他们还说了什么,是走了或是留下来,她都没去理会,就这样呆果的坐着,动也不动。 警察来了,问她很多问题,可她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傅氏律师团的首席律师大概在第一时间就接到通知,专程搭直升机从台北赶下来,刚好即时赶上帮她应付警察,她也完全不知不觉。 外界的一切声、影,对现在的她来说是一片模糊的,她的视界里,只剩下那个“手术中”的红灯。 “总经理。”宁恩筠再次出现,依然坐着轮椅让印学皇推着,不过这次腿上放着两个袋子。“总经理,很晚了,你吃点东西,你这样子苏特肋知道的话,一定会很心疼的。” 傅盈琇慢慢的转过头来。“我不想吃。” “不想吃的话,至少喝一点鲜奶好不好?”宁恩筠拿出一瓶鲜乳递给她。 她摇头。“我真的不想吃。” “那……休息一下好不好,你不用离开,就在这里躺一下,眯一下眼。” “我不累。”傅盈琇还是说。 “总经理……” “宁秘书,我真的不累也不饿,等我饿了或累了,我就会吃会睡。”她露出一抹空洞的笑。 “那至少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好不好?你身上都是血,很吓人的。”宁恩筠柔声劝道。 傅盈琇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血迹,这是力乐的血,好多……他流了这么多的血…… “总经理,化妆室就在旁边而已,我们去那里换衣服,好不好?” 傅盈琇一样动也不动,拾起头,视线重新回到红灯上。 “总经理……”宁恩筠忍不住哽咽。 突然,傅盈琇终于站了起来,宁恩筠一喜,本以为她终于听劝了,没想到她却越过她,匆匆跑到手术室门口。 原来红灯熄了。 好一会儿之后,手术室的门滑开,执刀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他怎样了?”傅盈琇焦急地问。 “手术很成功,不过这两天还是危险期,必须在加护病房观察。等一下伤患会送到加护病房,会有护士告诉你们其他细节。”医生朝她点头后便离开了。 这两天还是危险期……也就是说,这两天他随时有生命危险? “总经理,你别担心,医生不是说手术很成功了吗?”宁恩筠毕竟跟在她身边很久了,太了解她可能会有什么想法。“我们先去换衣服吧,你一身是血,如果苏特助醒来看到,会吓到他的。” 傅盈琇偏头望着她,好一会儿之后才接过她手上装着衣服的袋子,到化妆室换下一身血衣。 她望向镜子,镜子里,一对带着恨意的眼眸回视着她。 她闭上眼,低头旋开水龙头,捧起冰凉的水,洗去脸上的血迹。 博盈琇守在加护病房外两天,不吃不喝不睡,任何人来劝都没用。 “我一感觉不对,就知道你一定出事了!”她的双胞胎哥哥傅砚星从国外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可恶!大哥还想瞒我,他以为瞒得过我吗?” 发现傅盈琇像个娃娃般动也不动,连对他的出现也毫无反应时,脾气本来就不太好的他,忍不住低咒了起来。 “她一直都这样吗?”傅砚星问宁恩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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