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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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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七彩玉链,乃是狄家的传家之宝,也曾多次引起武林人士的觊觎,十三年前,乃为狄夫人所有。 七彩玉链失踪那日,正是狄夫人携小儿狄皓天至世交童府作客,谁知童府那夜竟莫名惨遭盗匪入侵,童夫人在慌乱间将年仅两岁大的女儿童灵交给狄夫人,请她带离。 熟料,狄夫人也难逃恶运,临终前她将七彩玉链戴在童灵身上,将她连同当时年仅八岁的狄皓天交给一名童府里最忠肝义胆的老仆,让他们趁乱从童府的狗洞钻出,才逃过了一劫。 那个仆人将狄皓天安然送回狄府后,在狄仁的要求下,暂居狄府,直到这灭门血案查清后,便抱着童灵离去,从此不知去向。 虽说狄仁一直认为童府血案结束得过为草率,疑点甚多,但所有的证据确凿,也不容他有任何异议,他只能暗叹自己的爱妻赶赴上这场死亡宴了。 狄皓天及长后,曾发誓定要找回七彩玉链,还有他的未婚妻童灵。当初那老仆带走童灵时她才两岁,如今十三个年头过去,她也应该是个及笄的姑娘了。他一直认为只要找到七彩玉链便能找到童灵;而今,七彩玉链在这小乞儿身上,是否就代表她是…… “你叫什么名字?”他看着一脸呆愣的她,眼中的戏谑和趣意更浓了。他深知自己承袭自母亲的容貌给人的观感如何,尤其是女人,常会失了神的盯着他瞧,他也早已习惯了,可这小乞儿的处境并不同啊!她可是正想偷偷溜走时被逮个正着的。 “喔?”灵儿仍未从迷炫中清醒,直到好一会儿后狄皓天的问题才钻进她的脑子里,“啊!名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虽然那恶大叔把我卖给了你,可我不承认喔,我跟他非亲非故的,他没权利卖掉我。你最好去找他讨回银子,否则损失的是你自己,我可不负责喔!”她极力的撇清和那大汉的关系。 狄皓天有点儿啼笑皆非,也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她为何一醒来就乘机逃走,原来她以为自己被卖了!会有人花钱买个小乞丐吗?他没想到只是要问她个名字,她竟答非所问拉拉杂杂的啰嗦一堆。 “不告诉我?该不会是你其实连个名字都没有吧!”他故意讥笑她。 “谁说我没有名字?”果然她马上上当,气愤的嚷,“我叫做杜灵儿!”而且还不服气的瞪他一眼。 杜灵儿?那大概是八九不离十了。他知道那名老仆一定会改了童灵的姓名,至于那老仆姓啥名啥,他也早已要薛忠赶回京问明爹亲了。看来,他是真的找到了七彩玉链,还有……未婚妻。 “原来你叫做杜灵儿啊,那——杜灵儿,你准备赖在我身上多久?”他戏谑的低下头来,舆她眼对眼,鼻对鼻,满意的看见她连黑污也遮掩不住的红晕布满面。 “我……我……是你自己抱着不放的,放手啦!”她挣扎着要下来。 “确定要我放手?”他挑眉笑问。 “对啦!对啦!” “好吧!”他无奈的耸肩,“是你自个儿要求我放手的,到时可别怪我喔!”话一说完便双手一放—— “砰!”的一声,灵儿跌坐在地上。 “啊!”她痛叫出声,怨恨的瞪着他,“你的心好黑啊!竟然这般的残害我。” “耶?是你自个儿要我放手的呀!”他无辜的说,眼底笑意盈然。 “也不是这种放法啊!这下可好,我受伤了,没法走了,你怎么赔偿我?” “是吗?”他才不信她的说辞,这种高度,他确定伤不了人的。也就是因为太确定了,他才会故意放手,痛,是一定会痛的,但要造成伤害,就不可能了。这也算是给她的一个小惩罚,惩罚她方才逃走时未顾及到危险。 “真的没法走路了吗?那我只好请大夫来看看了。听说这跌打损伤的疗法,像是要把骨头全拆开再重新装上似的,好痛呢!”他故意喃喃自语,“我造就去找大夫来,你等会儿。” “不、不、不、不用了,我可以走了。”她急忙跳起来,像是怕他仍不信似的,又上上下下的跳了几下,“瞧,我不碍事儿。” 忍着笑,他仍一本正经的询问:“真的没事?” “没事没事,安啦!” “没事就好。对了,你刚刚想去哪儿?”他像是突然想起似的,问起这个她极不愿听到的问话。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早就知道我是打算逃走,只是装作不知道故意问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我知道你早就知道我知道你打算逃走,我没有以为你不知道。”狄皓天笑着学她说话。 这一连串的知道、不知道弄得灵儿昏头胀脑的,“好吧!现在我已经承认我是想逃走了,你打算怎么处罚我?”她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其实心底怕死了。 因为从她八岁离开幽阳山一路到这里,耗了七年的时间,沿途她为了生活,为了填饱肚子,常打些零工,有好几次逃离受恶主幽禁的纪录,也被抓回过几次,而每次被抓回去,就免不了一阵皮肉痛,不是拳打脚踢,就是鞭挥棍打,她早已习以为常了。但是,虽然已经习惯了,但她仍是免不了恐惧害怕呀! “我为什么要惩罚你?”看她眼底明显的惧怕,却仍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狄皓天不禁为她心疼。但看她逞强的表现,他又不忍拆穿她伪装的坚强,只好装傻的问。 “你买了我,我却要逃走,不该处罚吗?”她问。 “谁说我买了你?”他笑问。 “嗄?”是啊!从头到尾人家都没那么说,全是她自己说的,“那我怎么会在这里?” “是我从那名大汉手里把你救下来的。不,也不能说是我,应该说是我的随从,出手的是他,我只负责开口。” 灵儿感激的对他说:“原来是恩公!真是太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了。你打算往哪儿去?往后又有何打算?” “我阿爹临死前要我到京城去。” “京城,从这里到京城只需两天的脚程,快马加鞭的话则只需一个多时辰便可到,不过以你的脚程,恐怕得花个十天半个月吧!” “反正我七年的时间都走了,也不差这十天半个月了。”她淡然的说。 “七年?!你独自一人走了七年?!”生平头一次听到如此让他震惊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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