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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朱宝儿走到父亲的书桌前,扳动桌上一支烛台,就见书桌缓缓的向旁边滑开,地板下登时出现一条通道,还有阶梯向下延伸。

  “跟我来。”朱宝儿拉着他的手踏下阶梯,扳动阶梯旁墙壁上的烛台,书桌又归回原位,四周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虎将因为练武,在黑暗中亦能视物,他看见朱宝儿在墙上摸索,接着,黑暗的通道瞬间绽放出柔和的光芒。

  眨眨眼,他有些错愕的望着墙上以一定距离隔出的方格,每个方格里都放置着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有机关能打开隐藏方格的门。”朱宝儿解释,拉着他的手继续前进。

  地底密道四通八达,他们弯弯拐拐行了好一会儿,探过主屋、朱圣青的卧寝、她的闺房,甚至是地窖,却都没有朱圣青的人影,或者是任何一个熟悉的仆人侍从。

  至此,朱宝儿开始慌了、乱了,冰凉的指尖透过她的手传递着不安。

  “怎么办?爹爹会不会已经……”她的声音带着哭意,几乎要因为担忧而崩溃。

  “冷静一点。”虎将压住她的双肩,严肃的望着她。“我们会找到岳父的。”

  “可是到处都没见到爹。”

  “也许在别处,若在密道不及之处,夜里时我再过来……不行,小猪仔,你知道我一人较好办事。”他直接截断她未出口的话。

  朱宝儿抿唇,不想争论这件事,只是转身继续前行。

  “小猪仔,等等。”这时虎将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声响,连忙扯住她,将食指置于唇上,示意她安静。

  侧身将耳朵贴靠在墙上,一会儿之后,他牵着她的手向前行走一小段,又重复贴耳细听。

  “怎样?你听见了什么吗?”她急切地追问。

  “我听见你爹和之前我见过一面,好像是你丫鬟的声音。”虎将低声回答。

  “爹和红玉?”她的精神立即一振。“在哪儿?快告诉我,在哪儿?”

  他又仔细听了一会儿,才抬手指向他们所在的左前方通道。

  “那个方向是什么地方?”

  朱宝儿凝眉思索了一会儿,随即扬眉。

  “是水阁!”

  “水阁?”虎将疑惑。

  “那是在西侧园林主景的彩霞池中,以层叠的石台所建构的阁楼,只有一条曲桥与池岸接驳。”她已经理解爹与红玉为何被软禁在水闾,想必是林伯孝他们认为出入仅有曲桥,看管方便。“离这儿不远,往这边走!”她在前方带路。

  “密道有通往水池?”虎将扬眉。

  “嗯,由水池下方经过,抵达石台中央,拾级而上,出口就在水阁里。”

  “走吧。”

  当朱宝儿看见水阁里的两人都平安时,隐忍多时的泪水当场掉了下来。

  “爹……”她站在密道的出入口,哽咽轻唤,就见床榻上与守在床边的人同时惊愕的望了过来。

  “宝儿?”

  “小姐?”

  朱圣青和红玉不敢置信的同声低语,在他们回过神、正欲张口失声喊出的时候,虎将一窜身,同时捂住两人的嘴。

  “嘘,别张扬。”他压低声音叮嘱,见两人点头才放开他们。

  朱宝儿立即来到床榻边,扑进爹爹的怀里。

  “爹,女儿不孝,连累了你们。”

  “呜呜,小姐,红玉好想你啊!”红玉站在床边,忍不住低泣。

  “嘘嘘,没事,没事,爹没事,红玉也没事,不是你的错。”朱圣青抱着宝贝女儿,低声安抚,也望向虎将。“你们怎么回来了?”

  “当初缺了拜堂的仪式,小婿打算补偿宝儿。”他简单解释。

  “你们……”朱圣青瞧了瞧两人,欣慰的直点头。“好,好,好……”

  “不过这件事得缓缓,要先解决定远将军这个麻烦人物。”虎将低语,无声的走到窗边,望着守在池岸曲桥首端的四名守卫,一会儿之后才又走回来。“那些都是将军府的侍卫?”

  “是啊!府里的仆人和侍卫全都是将军府的人。”朱圣青难过的说。

  朱宝儿压抑住伤心,赶紧在床杨边坐下,握着爹爹的手激动地问:“爹,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府里都是将军府的人?”

  “唉——”他未语先叹。

  “小姐,红玉告诉您,小姐离开的第二天,那定远将军便带着一大队人马来到府里,说老爷勾结盗匪,打伤将军府的侍卫,威胁将军府大公子的性命,还抢走大公子的财物,为了要引来小姐和匪徒,便占据了府里,软禁老爷,还把所有的人都抓走,关在将军府的地牢里。”

  “太过分了,他们怎么可以……”朱宝儿气愤的握紧双手。

  “是贤婿吧?”朱圣青望向虎将。

  “我很抱歉。”他歉疚地低下头。当初还以为林伯孝会有所忌惮,没想到反而为朱府惹来祸端。

  “爹,不是夫君的错,当时林伯孝带人追上女儿,意图强押女儿回将军府,还想杀了夫君,幸而夫君武功高强,将林伯孝及一干侍卫打跑,女儿才得以幸免。”朱宝儿立即为夫婿澄清,随即又红了眼,“只是没想到会连累了爹爹,是女儿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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