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书阁 > 馥梅 > 福星贵人 | 上页 下页


  “其实我可以自己来的。”她笑,眼底却有一丝焦躁,扯着散落的绷带,却让它们结成一团,越想解结得越紧,她心烦意乱的放手,瞪着一团乱的绷带生闷气。

  “别乱来,手给我。”似乎察觉到她的动作,他探出手摸索,抓住她的左手,另一手轻轻碰触她受伤的部位,发现一团乱的绷带。“你搞得一团乱了。”

  “这有什么问题,拿剪子剪开就行。”乱成一团的绷带绝对不会比她现在的心情还乱——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情为什么这般混乱焦躁。

  从医箱里拿出一支剪刀,直接剪断结成一团的绷带,却又不小心在已经划了一个刀口的左腕上又划了一个小伤口。

  “哦!”她懊恼的喊,懊恼的瞪着那鲜红的血液慢慢渗出,伤口并不大,也很浅,不管它大概只要一分钟就会凝固,可是她就是气。

  “怎么了?”

  “没什么。”她闷闷的将剪刀放回医箱。

  “说实话,我看不见你的样子,而你的声音太会骗人!”雷展侑严肃的说。

  “真的没什么,只是觉得很烦!”

  “烦?真难得。”他有些讶异她会这么说。

  “哼,也不想想是谁害的!”陆紫蓉没有多想的脱口而出。

  “是我吗?”他挑眉,谨慎的摸索着,为她将染血的绷带完全拆除。“好了,你等等。”他起身,走到床旁放洗脸盆的架子,摸到脸盆,知道里面还有水,再往上摸索,拿下吊在架子上的巾子一起端了过来,慢慢走到桌旁放下。

  “我自己来。”她起身,清洗满手的血迹。

  “是怎么割伤的?”他决心问出答案。

  “昨晚剪绷带的时候不小心让剪子划伤的。”她说。清洗干净之后,抹上自制的药膏,再附上一块干净的布。“帮我压着。”她一手指导他压着绷带的头。

  “我来。”他接手,慢慢的帮她缠上,而她则适时调整绷带的角度,一会儿之后,两人便合力包扎好了。

  “果然比我自己缠得漂亮多了,谢啦!”她忍不住调侃。“没想到你还会照顾人呢。”

  雷展侑没有说话,见状,她撇撇唇,觉得自讨没趣,也干脆闭嘴。

  “你的伤真的是昨晚不小心划到的?”他突然又问。

  “怀疑啊?难不成我连自己怎么受伤的都会搞不清楚吗?”她不禁好笑。

  他摇头,然后说:“不是搞不清楚,是有心隐瞒。”

  “隐瞒?我干嘛隐瞒啊?”这人干嘛那么精明啊!

  “如果伤口是昨晚划伤的,怎么会到现在还血流不止?连上药包扎都没有,这分明是不久前才划伤的!”

  心虚的陆紫蓉猛地起身,收拾起药箱。

  “你老实说,你说的咒术,是不是要用你的血?”他跟着站起来。

  “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我在药泥里闻到一股血腥味。”

  不会吧!只是用血画符,血符还用火烧成灰了,这样他也能闻得出来?太离谱了!

  “如果我说是呢?你就不让我治疗了吗?”既然他都猜到了,否认似乎也无济于事。“没错,这个咒术叫做血咒,必须用施咒者的血画符,烧成灰烬之后混在药里,需要的血并不多,对我完全没有影响。”

  “所以这道伤口,就是这样来的。”雷展侑轻声的说,心房紧缩,眉头皱了起来。

  “这次的伤口是我一时错手,不小心划大了一点,其实不需要这么大伤口的。”她将药箱放到柜子上头,转过身来,看见他表情阴沉沉的,便安抚他说:“雷展侑,你不必想太多,这是我自己愿意这样做的。”

  “为什么?”心头沉沉的,似乎压着一股什么。

  “因为我是大夫啊!”陆紫蓉笑说,好像这样就足够解释。

  “你没听过我的传言吗?”他朝她跨近两步。

  “传言啊,你的传言不少呢,我想想……”可惜的是八卦之于她,就像耳边风一样,所以现在得努力压榨脑袋里曾经听过,而她也还勉强记得的片段,将之连结起来。

  “据说你生意做很大,经营丝绸、古董、酒楼、饭馆等等,尤其雷霆山庄以独门技术所织造的水凌绸更是闻名天下,不仅被钦点为贡品,皇亲国戚爱用,还传到西域各国和海外呢。啊,对了,听说你还有一家雷霆镖局,不仅南北运送自家的货物,也帮人押镖,而且只要挂上雷霆镖局的旗帜,就几乎没有盗匪山贼敢劫。”

  “怎会没有。”他嘲讽。

  “哦,也是,据说数月前,雷庄主亲自押镖遭抢,受了一点伤,中了毒,虽然后来伤愈毒解,可是双眼却失明,找遍许多江湖名医却全部束手无策。”

  “我不是说这些传闻!”她是故意的吗?是在讽刺他吧!

  “不是这些,那就是你杀妻的传言喽?还是说你的失明是报应的传闻?”她也不避讳,直言道。

  他咬牙。“都是!”

  “这当然听过啊,而且如雷贯耳呢,因为群医束手无策,纷纷都说雷庄主双眼无损,所以报应说的传言更甚嚣尘上,这很正常的啦!”

  正常?!他的火气已经要烧到沸腾了。

  “没错,这是我杀了三个人的报应,你小心一点,免得成为第四个!”

  “呵。”陆紫蓉突然笑了。

  “有什么好笑的!”

  “虽然我认识你不久,不过你不像是会杀害无辜女人的人,更何况对方是你娶进门的妻子,既然要杀,何必娶?”

  雷展侑心一跳,愤怒的说:“就如你说的,你认识我不久,根本不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凭什么说得这么肯定?也许我就是把人娶进门好方便杀害,享受杀人的乐趣!也许是我不想娶又不得不娶,所以娶进门之后就干脆把人杀了省得碍眼,一方面多杀几个就没人敢妄想嫁给我,一劳永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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