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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尹轼驹不自在的红了脸。“昭君……”

  “反正没人看见。”在他胸膛寻了个位子窝靠,她舒服的闭上眼睛。

  尹轼驹才想叫她起来,低头却看见她眼下的暗影。她夜里又没睡了?

  他立即吩咐。“江容,把夹层放的那件披风给我。”

  江容立即弯身拿出披风。

  尹轼驹打开披风,轻轻的披在她身上。“你休息,到家的时候再叫你。”他温柔地说。

  “嗯。”他的胸膛太过舒服,她一闭上眼就睁不开了,只低低的应道,很快便睡着了。

  “江容,稳着点推。”尹轼驹悄声交代。

  “知道。”江容也压低声音。

  秋枫小声在一旁说明。“小姐咋儿夜里画了整夜的改建图。”

  他就猜到是这样。

  心疼的叹息,尹轼驹替她盖好披风,保护地将她拥在怀里。

  “庄主!”没多久,江容突然紧张的低喊,人也一闪,挡在他面前。

  尹轼驹回神,抬眼看见前方挡了个人,静下心,定睛细瞧,认出了三年多不见的司马印。

  不,方才在瑞升酒楼里,已远远的和他打了个照面了。

  “印兄,恭喜喜获麟子。”他拱手道贺。

  司马印却咬着牙,愤怒质问:“为什么?!”

  “印兄此话何意?”

  “你为什么又出现?我好不容易让你消失三年,你为什么不就这么老死在碧柳山庄里?!”司马印怒吼,充血的眼里满是愤恨。

  “别动。”察觉怀里的人儿已经醒转,尹轼驹圈锁着她,不让她妄动,低声警生口。

  谈昭君难得的听话不动,不过全身警戒,方才司马印的话,让她产生了不好的联想。

  “印兄方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尹轼驹沉声问:“你让我消失三年,是什么意思?”

  “你还不懂吗?”司马印蔑笑,恨恨地瞪着他。

  “是你……制造了那场马车事故?”

  “既生我司马印,何生你尹轼驹?从小,你就是我的背上芒刺,总是刺着我,让我坐不安稳,睡不安枕,从很早很早以前,我就很想杀了你!好多次,我都有机会杀掉你,我忍下了,可是最后却证明我错了!你该死!真的该死!

  “你明明有能力,却偏偏要去做什么铜臭生意人,你侮辱了像我这种辛勤练武,拚了命,绞尽脑汁想在武林争得一席之地的人,这难道不可恨?!”

  “人各有志,这你也不懂吗?!”尹轼驹咬牙。

  “就你不可以!”司马印怒吼,像是发了疯似的步步逼近他们。“我总是拚命和你争和你抢,每次在得意终于赢过你的时候,就会马上发现,原来我之所以能得到,是因为你不要了!不管是武林地位,或者是潘水菱,全都是你弃如敝屣的,我却得意的以为是我赢了,这难道不可恨?!”

  “所以,你就制造了那场马车意外?”尹轼驹冷声质问。“你怎能因为这样,就做出那种泯灭人性的事?你害死了我娘啊!”

  “那又怎样?是你的错!全都是你的错!如果没有你,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他的面孔扭曲,脸上尽是狰狞的恨意。“你今天是故意带着她来炫耀的吧?炫耀你的未婚妻比潘水菱美上千百倍,嘲笑我捡你不要的破鞋还视若珍宝,对不对?!”

  “秋枫,马上带庄主和夫人离开,这里我来挡!”江容压低声音交代。

  “……好……好,我……”秋枫慌张的抓住轮子椅的把手,打算把主子们拉走。

  “江容,你不是他的对手。”尹轼驹一手压住轮子,才低头轻唤。“昭君,起来。”

  谈昭君抬起头来,直勾勾的望着他。“你打算怎么做?”

  尹轼驹凝望着她,知道自己这次在劫难逃了。

  掩下心中的痛,他对她露出一抹笑。

  “我爱你,你知道吧?”他低语,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吻,不等她反应,稍一运气,将她丢给江容。“江容,带着夫人尽速回庄。”

  “不!”谈昭君不敢置信地瞠大眼。

  “庄主,您……”

  “这是命令!”尹轼驹故意说:“江容,这是你欠我的,三年前你怠忽职守,让我变成这样,现在,你必须还我,听从我的命令,带她回庄!”

  “我不要!你敢把我撵走,我跟你没完没了!”谈昭君气得大喊。

  “庄主……”江容一脸哀恸,抓住挣扎的夫人。

  “江容,她……是我的命。”尹轼驹抬手抓住江容的臂膀,凛声说:“这次,请你保护好我的命!”

  “不准!”谈昭君剧烈挣扎着。“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你想做什么?你不能动武啊!”热泪涌上她的眼眶。

  “快走!”尹轼驹不看她,直接命令手下。

  “庄主……”江容动容,“是!小的遵命!”他转身,用另一手捞住秋枫,飞纵离去。

  “我不走!我不走!”谈昭君拚命挣扎,拍打着箝制在腰上的手,对着越离越远的尹轼驹大喊,“尹轼驹!不准你做傻事,听见没有?!轼驹——”

  “没用的。”司马印古怪的笑了起来。“就算现在你让她走,未来的日子我还是会抓到她,除非她一辈子躲在碧柳山庄里头不出门。”

  “她与我们之间的恩怨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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