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书阁 > 馥梅 > 俗女不受教 | 上页 下页


  “还有,将所有可能的出口全都加派人手看管,我要宰相府今天连一只老鼠都出不去,加强府里的守备,每一条小径,每一个院落的出入口,全都严密守护。”

  他继续吩咐。“另外,往‘云涯斋’这儿来的路径的守卫全部撤下。”

  “爷,万万不可!”首先反对的就是站在门口的陈刚了,一听闻主子的决定,他立即跨进门来。“云涯斋是爷的寝院,怎能撤去守备?!太危险了!”

  “是啊,爷,这个决定太不智了。”张伦也附议,只不过他说错话了。

  “不智?”柳兆宣似笑非笑的扬眉,“张伦,你现在说的人……是我吗?”

  张伦一窒,呵呵干笑。

  “不,怎么可能呢?爷聪明绝顶、智冠群伦,不智的是小的,小的是蠢蛋。”蠢得竟然说出那句话,简直是不要命了嘛!呜呜……他要把自己的嘴巴缝起来,免得它为他惹是生非。

  “这么说来,你也赞成我的决定喽?”柳兆宣微笑。

  “嗄?这……”接收到主子那意味深长的微笑,再望向陈刚那冷酷的表情以及警告的厉眼,呜呜……他这下子死定了啦!

  “怎样呢?张伦。”柳兆宣笑得很恶意,硬是要他的答案。

  “这……爷的决定,小的……当然是只有遵从的份儿。”最多,让陈刚揍一顿嘛,可要是反对主子的决定,那得要有“死谏”的决心,他可不像陈刚皮粗肉厚还一身武功啊。

  “是吗?”柳兆宣轻笑。“陈刚,你瞧,连张伦都赞同我的决定。”

  “爷,至少告诉属下,为什么要故意撤掉这里的守备?”

  “呵呵,因为我要请君入瓮。”

  可恶啊!

  这宰相府是怎么回事?现在不是天下太平吗?为什么守卫这么多?是得罪太多人,所以才需要这么多守卫来保护宰相的性命安全吗?

  她躲躲藏藏了一天,太阳即将西沉,现在的她又累又饿又渴又痛,而且还不知道要躲到什么时候才找得到路出去。

  小心翼翼的从藏身处探出头来,觑了一个空档,忍着伤痛,闪身躲进一条小径,她发现那里似乎没有守卫。

  “咦?我看见……”一名守卫突然低呼。

  “嘘!爷说就算看见也当做没看见。”另一名守卫赶紧捂住他的嘴。

  他们就这样目送那个瘦小的身影,鬼鬼祟祟的踏进那条通往云涯斋的小径,知道今天的任务终于结束了。

  钱多多沿路没见着任何守卫,心里庆幸着,希望这边可以找到出去的路。

  “咕噜……”一阵响亮的肚鸣传出,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唉!饿死我了。”她有气无力的呻吟,脚步虚浮。

  绕过小径之后,眼前豁然开朗。

  “哇!”钱多多惊叹,张嘴望着湖面上那美丽的夕阳,金光闪烁,美不胜收……可恶啊,没天没良的,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想他们一家四口住在一间破旧的屋子里,冬天不能挡风,雨大不能挡雨,还要为三餐奔波,有了这顿没了下一餐,可却有人能住在这种地方,而这还只是宰相府里的一小部分而已。

  咦?什么味道?

  钱多多鼻子微动,那随着微风飘过来的香味……是香喷喷的烤鸡味道,以及她暂时还分辨不出来是什么的美食佳肴。

  苏——口水不小心淌下来,她赶紧吸了下,抬手一抹,这味道似乎是从……她继续发挥她灵敏的嗅觉,闭上眼、耸着鼻,嗅闻了好一阵子。

  望向湖心的凉亭,远远的,果然看见亭中的石桌上,摆放着一桌子的佳肴美酒,似乎正在等待主人用膳。

  肚鸣更加响亮,不过钱多多可没被美食冲昏头,她躲在树后,小心翼翼的观察四周,入目所及,似乎只有她的存在,估算了一下距离,如果说她现在快速的冲向凉亭,抓了那只烤得金黄香酥的烤鸡就跑,应该来得及再神不知鬼不觉的躲起来才对。

  再做一次确认,没错,这个地方只有她一个人,那么……

  二话不说,她迈开因饥饿和腿伤而显得虚软的腿,冲向九曲桥,往湖心的凉亭接近。

  “可以的,钱多多,你一定办得到。”她咬牙鼓励自己,愈接近凉亭,她的心跳声就愈响,视线胶着在石桌上的美食,直到她的手碰到它们,望着一桌子的佳肴,她竟舍不得抓了烤鸡就走。

  她饿了一天,而在今天之前,她更是从没见过这么多的美食佳肴,没看见之前,她尚能保持理智,如今美食当前,她再也受不了诱惑,没有多做考虑,她开始狼吞虎咽,还不时的抓起一旁的酒壶灌酒。不到半刻的时间,石桌上宛如千军横扫过般,一片狼籍。

  “嗝——”打了个饱嗝,钱多多抬手用袖子抹去嘴上的油渍,吃饱喝足之后,理智回笼。

  此地不宜久留,趁还没被发现前赶紧溜吧!

  一转身,她就愣住了。

  “钱多多。”柳兆宣靠着凉亭的石柱坐着,他一开始就坐在这里了,只是从岸边看不见罢了。原本以为她踏进凉亭后就会发现他,没想到,她眼里除了那桌美食之外,根本容不下其他。

  柳兆宣!钱多多在心里惊呼,虽然她对他耳熟能详,却从未亲眼见过,可是一瞧见这人,她就知道他肯定是柳兆宣。

  完全没料到会被他给逮个正着,一双圆圆的大眼滴溜溜地转着,她慌张的想要寻找逃生的机会。

  “你可以跳下湖。”柳兆宣哪会瞧不出她的心思?他好心的提供建议,漾着他招牌的微笑,保持温文儒雅的形象,笑望着她。

  钱多多瞪着他,仿佛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

  “你想害死我啊!”她不满的喊。是了,她想到了,或许他是因为被女人抛弃,因而怨恨女人,所以才买了一个像她这样能操耐打的女人回来虐待茶毒,一来消怨气,二来也不用怕她一下子就死了。

  “我为什么要害死你?”他淡淡一笑。

  “因为你怨恨女人,所以找女人报复啊。”钱多多将自己的臆测说得理所当然,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似的。

  “我为什么要?”柳兆宣开始怀疑,他们两个的谈话是否有交集。

  “拜托,谁不知道你被第一美人给抛弃了,你若因此怨恨女人我也不怪你,不过冤有头,债有主,你这么牵连无辜,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吧?”

  他脸色一变,该死,外头就是这么传的吗?他被抛弃?!

  “我没有被抛弃。”他微恼地声明。

  钱多多斜睨着他,摆明一点也不相信。

  “我和白姑娘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男婚女嫁本来就不相关,何来抛弃之说。”瞧见她怀疑的表情,他的声调不悦的一沉。

  “好好好,你怎么说都好,这又不关我的事,好吗?”钱多多赶紧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真是的,这第一美人另行嫁配的刺激很大,要叫人相信一点关系也没有,实在很难哪!

  “你不相信?”柳兆宣哪会看不出她的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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