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书阁 > 馥梅 > 一品丫鬟 | 上页 下页 |
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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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性好,肯上进,最重要的是,只能有我一个女人。”不是只有不准纳妾喔!是只能有她一个女人,禁止出轨。“奴婢知道这种想法很天真,基本上,要男人只守着一个女人过活就不可能实现,除非家里穷得连肚皮都顾不了,否则只要口袋里多揣两个钱,男人的裤头就松了。但是那样的穷日子不是我想过的,所以很难。可不管怎么说,要奴婢和人共用一根烂黄瓜,奴婢嫌脏。” “秦乐乐,姑娘家胡说八道什么!”李楷低喝,万万没料到平时清清冷冷、温温吞吞的丫头竟然有这一面。他是不介意,反而还挺欣赏的,但是听听,她说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力他都听到有人摔下树的声音了。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秦乐乐低声的说着。“若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自己一个人生活也没什么不好。” “很好,有志气,本少爷支持你,你一定能找到一个合心意的夫君。”那就是本少爷,等着吧,丫头! 秦乐乐轻笑,垂下眼没敢接触李楷的眼神。 “对了,少爷,您今日来是不是有什么事要交代?”秦乐乐转移话题。 李楷转过身,变成背对着她,站在凉亭栏杆边,眼神凝望着满山谷的艳丽彩霞,却又似乎没将这片美景看进眼里。 他是打算跟她提她的身世,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光是看着那些文字的叙述,他就很想活剐了那些虐待她的人! “以后就叫我若竹吧,这是师父为我取的字。”李楷平静的说。 “这并不合规矩,少爷。”秦乐乐低眉顺眼的说。 “你不意外我有师父?”他走回她身边坐下,像是刚刚发现这一点,不经心的问出来。 “之前被绑架,有两个人在门外说了一些话,其中就有提到你拜了一个神秘又强大的师父,他们查不到你师父的身分,于是断定你隐藏得很深,所以奴婢并不意外。”秦乐乐据实以告。 “呵,还有说什么吗?”李楷轻笑,没想到丫头会给他这样的惊喜,他正疑惑李义为什么突然对他这个废物感兴趣,原来是因为他的主子查不到师父啊! 嗤!简直是不自量力,跟飞鹰阁比情报,就像是三岁奶娃挑战武林高手一样。秦乐乐沉默了下,看着他的眼神有些犹豫,她其实不确定少爷知不知道自己的生母不是王妃,之前认为少爷知情也只是她的猜测,如果她猜错了呢? “有什么不好说的吗?”李楷扬眉笑问。 “是说了一些有关少爷的事……”秦乐乐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告诉他。于是她一五一十将她听到的且还记得的转述,并仔细观察他的神情。 李楷见她满是担忧的偷偷观察着他,心里很是受用,不过表面上不显露,反而抬手又敲了她一记。 “这样看着本少爷做什么?本少爷知道自己长得玉树临风,怎么,你也开始垂涎本少爷了?” 秦乐乐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是是是,三少爷您玉树临风,丰神俊朗,英俊潇洒,天上有地上无,惊天地泣鬼神……” “闭嘴!”李楷受不了的打断她。还惊天地泣鬼神,胡说八道! “少爷……”现在是怎样,他似乎对自己的身世毫不在意,所以是早就知道了? “叫若竹。”李楷强调。 “不行的,少爷。”秦乐乐还是拒绝,称呼对方的字太过亲密了。 李楷心里微微一叹。这脾气倔强死硬的臭丫头,不就是一个称呼吗,真是的!“关于我的生母,早在十岁那年拜师前父王就告诉我了,你不用一脸担心怕我承受不住的样子。”他轻笑,当然父王还说了很多,主要是让他提防王妃,很多事情父王其实也知道真相,但就像他曾说的,权力越大,责任越重,不得已的情况也就会越多。“对了,说起来你也曾被我连累过。” “啊,什么时候?” “就是你拒绝当我的通房丫头,王妃要将你杖毙那件事。”他抬手轻抚她的头,回想起那时候她的模样,他心里依旧忍不住害怕,他很清楚当时只要他再慢一步,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他的丫头存在了。 “咦,真的吗?我还以为这样处置是正常的。”秦乐乐不解。 “或许对其他人来说,这样处置一个下人很正常,可王妃一向很认真经营她仁慈和善的名声,绝对不会因为这样就杖毙一个丫头。” “所以因为我是你的贴身奴婢,王妃不能把你怎样,于是拿我出气喽?”肯定是她穿越的方式不对,所以才会这么倒霉。 “对,也不对。”李楷摇头,抬手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似乎忘了你是唯二个我愿意留在身旁的丫头,而且还照顾得很好,你觉得一个真正疼爱儿子的母亲会将儿子身边唯一特别的存在杀了吗?” 秦乐乐犹豫了下,还是摇摇头。 “没错,不要说你只是婉拒了当通房这种小事,就算真的做错了什么,只要你不是仗势拿捏住主子危害到王府的话,通常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如果她真如表面上的那般疼爱我,对你好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因为这种事就要将你杖毙。 “最重要的一点是,当时王妃大概也察觉到我的双腿是因为你那些‘虐待’而有所改善,所以才打算利用这藉口将你铲除,毕竟她的大儿子好不容易才把我整残了,她可不想让她大儿子功龄一宝。” “果然是被少爷连累了。”她斜睨他一眼。 “呵呵,是啊!王妃就是防备我、针对我,听说我长得比较像我娘,所以王妃看到我的脸就恨,谁教我娘是父王最爱的女人呢。” 秦乐乐心里撇嘴,没有回应。 大概是她不认同的表情太明显,李楷瞪她。“怎么?” 秦乐乐摇头。“没什么。”有些话不是她一个奴婢能说的,尤其是编排主子的话。 “有话就说,难不成你还怕我会把你怎样吗?” “我不想说。”说一套做一套,现在说不会怎样,等她说完他一不高兴还不是任凭他怎样。 “叫你说就说!” “好吧好吧,是你逼我说的,可不是我自己要说的,还有我要强调,我接下来说的话没有针对任何人。” “行了,快说。” “我曾在一本书上看过这么一段话,每一个男子都有‘红玫瑰和白玫瑰’这样两个女人,一个活着,一个死去。活着的若是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活着的若是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里的经典语句,稍做修改,在这里也适用。 “简而言之,得不到的是最好的,失去的最让人想念,拥有的最不值得珍惜。”一句话总结:男人就是贱骨头! 当然,最后这句话她不敢说出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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