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书阁 > 芙蓉 > 拐到相公 > |
二十三 |
|
“我只有一个人,担不起别人的期许。”他挥了挥手,将自己的心思拉回工作上。“没事的话,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你静的还不够久吗?” 她知道自己的问话尖锐,可她对他老是四两拨千斤、不肯面对问题所在的态度感到着急。 “我很啰嗦。再不出去,我要赶你出去了。”他微迷的眼眸隐约闪动危险的光芒。 “我本来就在屋外头,你赶不着。” “你——” 第七章 “你明明就有许多想做的事情不是吗?” 言丽生看得出来,总故作无动于衷的他,每每在她提起某些朝中大臣之名时,他的表情会有不同的细微改变。 有时是赞许,有时是讥讽;这表示邢靖宇对官场不但关心、了解甚深,而且一定也有自已的想法,因此对于别人的主张或见解有褒有贬。 甚至是当邢靖宇的好友李希贤来访时,一提起当朝施政,邢靖宇都能提出自己的一番见解。 言丽生躲在旁边鬼鬼祟祟地,几次想要伺机而动时,往往弄不懂,怎么李希贤老是对着邢靖宇提出朝廷的问题?他有何用意? 但她从李希贤背后那只老是会朝她笑的五爪金龙来看,李希贤应是个极为尊贵的人吧?有这么个至交好友,那这是否表示,邢靖宇极受贵人赏识? 每次她开始积极的劝诱邢靖宇上进时,李希贤的五爪金龙就会开心的对着她手舞足蹈起来,让她不免又有点怀疑,李希贤到底是何等身分?她都快被弄糊涂了。 至少,她能确定的是,关于劝诱邢靖宇认真求功名这事,李希贤也应该是乐见其成的人们其中之一。 无论如何,她待在邢靖宇身边,不只一日、两日的看着他,她看到,除了他那老是会让人忘了置身何处的俊美容颜下的其他东西。 比如,他的固执,他的烦恼,他的为难,他的抱负。 “如果你对这天下、这朝廷,有任何理想的话,为何不堂堂正正的在科举上与他人一较长短,取得功名,到皇上面前大展身手,好好进谏一番?” 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开始进入规劝主题,言丽生就顾不得许多,即使会激怒邢靖宇,她也得实说。 “你只会在朋友面前,长吁短叹朝纲不振,这又算等什么?” “你不明白的事,最好少插嘴。”邢靖宇微怒,却没有马上发作。 这几天来,他让言丽生跟在他后头绕呀绕,明知她有所行动,可为了给她一个洗刷自己清白,也为了给自己一个与她沟通的机会,他多没吭一声,只是默默观察她的举止。 但,她倒是开始干涉他的事了?好大的胆子! “我是不明白,你有多少苦衷;我只知道,你这么畏畏缩缩的,只敢在背后了出声,一点机会也没有。” 她愈说愈起劲,终于硬着头皮撑到了重点。 “你现在这样,有志不愿伸,宁愿憋到得内伤,别说是你二叔二婶看了惋惜,要是你爹九泉下有知,一定也会希望——” “住口!我给你几分颜色,你倒是开起染坊来了?” 一听到自个儿爹爹都被她拱出来压阵,邢靖宇这会儿不但沉不住性子,反而忘了早先的决定,变得更为震怒。 她难道忘了,他到今仍对她有所怀疑,还在生她的气,她不知收敛也罢,还摆明了要挑衅他的耐性。 他给她机会辩驳,可她似乎完全不在乎他对她的观感,只是急着怂恿他专心于求取功名,光顾着自己早日脱身。 在她随随便便闯入他的生活,扰乱他一池平静心湖,让他心浮气躁以后,她却想这样拍拍屁股走人? “我爹是怎样的人,你可知情?”他沉声问,背后仿佛燃起一片火焰。 “我爹他一生终良敬君,终于国事,爱民如子,正如我邢家诸多先祖一般,将天下事视为已任,以百姓福祉作为依归。没办法,邢家人偏生见不得公理歪曲,百姓人荼毒。到我爹为止,都还是如此。但是我——不一样。” 邢靖宇一见到言丽生仓皇退开,冷笑一声,随即以迅协雷之势,朝前向外逮住了她手臂。 “你不是想知道,为何我立下决心不出仕吗?” “我……我可以等你心情好些的时候再来谈。”言丽生一看见邢靖宇的顽固顽易怒又要发作,她便很有自知之明的想打退堂鼓。 她最纳闷的一点是,平日就算是底下的家仆们犯了错,他也不至于动怒至此,反而及为体谅与宽容,赏罚分明。可唯独她,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会惹到他。 他当真有那么讨厌她吗?思及此,她不由得胆怯地想回避了。 不论如何,她……不愿再加添他对她的反感,哪怕只是多一点儿的讨厌,对她来说,都会是无法承担的心伤。 她努力以开朗的表情,企图想要以玩笑混过去。“也许你认为明儿个会是个好日子,那咱们就等到明日——唉啊!” “不用等到明日,我现在心情好得很!” |
太玄书阁(xuge.org) |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