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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二皇子一直积极寻找能在太子身边策反的人。若有亲信背叛,二皇子才能彻底打击太子心志。”梁定基转头看了看其他人,才缓缓说道:“他曾找过我。语带暗示,这已经相当明白了。”

  “他也来见过我。”白慎之也附和了,再看着单辰,他也跟着点点头。

  所以数天前,二皇子来找她基于同样的理由吗?青爱这才理解,他为何对她提起尘封多年的过往旧事。他……想要勾起青爱对太子的憎恨吗?

  “如果,有人愿意佯装投诚,当然,就有绝佳的机会能弄到那份连署书。只不过,除了得手不易外,还有别的危险性。”

  “什么样的危险?”她执着的问。

  “若是向二皇子要求看连署书的代价,就是必须签下那纸连署书,那么,即使我们取得了连署书当证据,在揭穿他们的阴谋之后,身为谋逆一党,也恐怕无人能保……”

  冷风吹过,梁定基猛然下脚步。“即使我们都心知肚明,那是为了诱使二皇子拿出连署书才假意靠投他们,但,若要根据那纸连署书定二皇子他们的罪。签名录诱饵的人,势必会被牵连。”

  “是吧?要取得连署书,就要赌命吗?”白慎之将手中白扇一合。“我无官一身轻,那么就由我――”

  “我去。”曲青爱抢先一步道:“我曾是太子信赖的近侍,而且、而且殿下又曾在二皇子面前开过玩笑……说我是他的人……若是二皇有意打击太子的意志,我也是不错的人选。再说二皇子也曾试图拢我。”

  “司闱?”白慎之敛了身来嘻笑的表情,厉声道:“这不是玩笑,一旦事成,也许你会送命。我反对。”

  咬了咬牙,曲青爱逐字说了:“正因为这会送命,所以你们去不得。京光尹大人有治国重责,而护国大将军也有守关义务,白少主握有我国繁华脉络,将来在他登基后,你们都是辅佐他不可或缺的人才,但,我却什么也不是,所以,由我去。”

  “这种事,哪能让个女人去做?”单辰对此不也不赞同。

  “就因我是女人,没别的事能帮上太子,所以让我去,好吗?我比谁都希望能为他尽心啊!”在他身边,除了惹他不悦,甚至让他为她负伤,除了添他麻烦外,她什么也不行;这样的她若说能帮上他的,也只有如此了,不是吗?

  她曾经希望在他心中,她是独一无二的……此后,他对她,将永难忘怀!

  无论如何,为了他,她绝对要将他送上帝位!

  梁定基始终没加他们的争论中,最后,他打破沉默。“司闱……有十分的把握取得连署书吗?”

  “以、命、相、赌。”

  近一个月来,才刚获得出宫许可的曲青爱,总是有意无意的频频现身在进出宫中的二皇子面前。第一次,是愁容满面地不经意吐露,太子老任意行事,不听建言,令她好生烦恼。接着,又有几次唉声叹声的回想往事,觉得自己父亲冤死太不值。

  最后又乘机激愤的表示,又乘机激愤的表示,太子三番两次对她举止轻薄,而她,说什么也不愿跟从父仇人。

  就在她屡次示意,希望离开太子身边时,终于,二皇语带玄机的告诉她,要她后天夜里,前去左相国府中一聚。

  听完青爱的报告,梁定基凝重的做下结论。“时机已到。”

  “若是他们决定在起事前,共同签署连署书的话,那么,大后天一早,就是他们出兵出时。”白慎之转头向看单斌。“你那边没问题吗?”

  “父王与我的部将已经全密回府,就等殿下一句话。”

  “后天夜里,若签下连署书……司闱你一盗出连署书,就伺机离开左相府,我们立刻护你进宫见驾,以证人身分,将谋反的连署书呈给皇上。然后在鸡鸣前,取得皇上圣旨,展开突袭,将他们一举成擒。这一切不能有丝毫差错。”

  逼人视线张扫过曲青爱,梁定基肃穆的开了口。“别忘了你所说过的。”

  “我懂。”曲青爱意志已决。

  “殿下那里,我们会尽力为你开脱,只是……”白慎之不禁开始迟疑,让她担任诱饵,到底对不对?

  “也许……什么都别解释来得好。”她不免惨然苦笑起来。“这件事,自始至终,我们四个人瞒着他,若让他知道真相,他……说不定会心疼万分呢!事成,请你们答应我,什么也别说。”

  他若相信她的忠诚,就不该辜负她的一片苦心;他倘若不信她……这样也好,他就不会痛苦挣要如何对她处刑了吧?

  为了他,她也能同样献出她的性命……

  “怎么可以!若让你背上加罪名――”

  “为了让他能到身为主君该有的‘断然’,就必须如此做――既为王,就不许优柔寡断,他必须明白。”她抽出随身匕首,指向他们三人。“我要你们在我面前,歃血立誓,此事是我们四人的秘密,如有违背,死无葬身之地!”

  听闻红绢说,太子近日来,几乎足不出户,只是借酒消愁,逃避现实。

  她对他荒唐的举动,虽然生气,但,背地理,盗取二皇子谋反证明的计划即将展开,时机一到,即使他再不愿意,也将皇命难违。

  他势必要以谋逆罪名,逮捕二皇子……与她!

  她不知道,为何今夜,她又支开红绢,偷偷的进来瞧他是否安好。

  见他不图振作,只会让她生气,但,最后一夜,眼看他醉酒、情绪恶劣的半卧躺椅上,她却不舍的靠近他;将随手取来的雪白狐裘,轻披在他身上。

  “你总算来了。”冷防他自沉睡中醒来,伸手擒住她,使劲将她揣入怀中。

  “殿下!”她不免惊呼一声,被他吓得不觉手一松,手上那件名贵狐裘,陡然落地。他从未有过么逾矩的行为,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她试图挣扎,却发现那只是徒劳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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