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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谁知,她回身的动作过大,一不注意,手肘竟去扫到画架旁的各色颜料罐及画笔、画刀等工具,幸亏一只大掌及时将她扯到一旁,否则滚落下的颜料,肯定会溅得她一身。

  “我……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撞到……”对自己严重的失态,水蓝显得既慌乱又无措,一双不知该往哪里摆的小手只能无助地揪住他的臂膀。

  她怎会这么冲动?

  即便她已经气到脑袋一片空白,她应该还是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而不是把场面弄得更僵。

  撞到就撞到,她有必要慌成这样吗?这实在太不像她了!

  “水蓝,我相信几瓶颜料罐你还赔得起,所以你不必害怕到连话都不会说。”他将大掌覆上她冰凉的柔荑,难得展现君子风度的予以安慰。

  当温热的掌心一熨烫上她沁白的肌肤时,她蹦跳到几乎快跃出的心脏竟奇异地获得安抚。

  她不断地深呼吸,直到缭乱的理智纷纷回笼,才羞窘地赶紧松开他的臂膀。

  “对不起,这些被我弄翻的颜料我一定会……”她一顿,水蒙的双眼忽现疑惑。

  “又怎么了?”殷赤风嘴角一扯。

  “你……原来你也在绘画!”她真是后知后觉,这时候才发现这问房里竟然有许多绘画工具及材料。

  殷赤风俊眸眯了下,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能走进他这问绘画室的,除了自家人及小久外,她可是第一个外人,老实讲,要不是她一进门就给他来这一招,他早就对她……

  哎哎!他能够对人家怎么样?抓起来打屁股吗?

  原来殷氏二公子对绘画方面也有浓厚的兴趣,这么说起来……

  咦?等等!方才她脑中好像闪过什么,但来不及捕捉就……吓!

  “你!”殷赤风冷不防抓起她的纤臂,不仅打断她的思忖,更教她的心跳快上好几拍。

  “你的袖子被颜料沾到了,好吧!我就好人做到底。”殷赤风放开她,按内线唤来佣人。

  水蓝听他一讲,才发现她雪色的长袖竟被溅到一小簇色彩浓艳的染料。

  “没关系,这是我自己的疏匆。”

  “怎么会没关系,倘若你一身狼狈的回去,岂不是有损我这个主人的面子。”

  就算让她猜出那副油画是他所绘又如何?难道她想替他讨公道?啧!他相信她没这么无聊。

  一身狼狈?她有这么可怜吗?水蓝漾着几分疑惑的水眸定定凝视一脸笑容,可眼里却闪耀几分轻薄的殷赤风。

  “你说得太严重了。”

  “成小姐可是朵娇贵细致的倾城名花,我要是没伺候好,说不定小姐的护花使者马上就会杀进我殷家,责怪我不懂怜香惜玉。”

  “我没这么娇贵。”水蓝神情未变。

  喔?这么冷静!莫非,是被他讥笑太多次了,所以习惯成自然?

  “大概只有成小姐会这么想。”他咧嘴一笑。

  “你可以喊我水蓝。”一说完,她马上掩住小嘴,羞涩地撇过小脸。

  好羞人!她怎么会突然冒出这句话来?

  殷赤风并非青涩小毛头,所以对她的反应,他了然于心,但问题是,他确定要攀折这朵娇贵名花吗?

  敲门声适时响起,殷赤风唇一撇,暂且按捺住心里的窜动,走去开门并对着在门外恭候的佣人吩咐:“带成小姐去小姐房里换衣服,之后再叫耿久仁送成小姐回去。”

  “是。成小姐,请这边走。”

  “可是我还想再……”多停留一会。刹那间,水蓝竟被自己含在嘴里的话给惊吓到。

  天!她方才在想什么?难道她想赖在殷家不走?

  “嗯?”殷赤风倾首,眸光晶灿地斜睇脸色匆青忽白,气息微喘的成水蓝。

  “没什么。”一种莫名的恐惧无预警地切入她的心口,让她的背脊骨整个发凉。

  她究竟是怎么了?

  “那我告辞了,再见。”她急急垂下眼,快步跟着佣人离去。

  至于那幅引起巨大风波的油画,直到她坐上耿久仁的座车离开殷家,都未曾再想起。

  夜幕快要降临的刹那,总是会蒙上一层既神秘又引人远思的色彩。坦白讲,今儿个的夜色虽美,但走遍许多国度的他,却见多了比这还美还令人叹为观止的晕黄之夜。

  所以,他几度提笔,却也几度摆回。

  于是,他干脆将笔一丢。改窝入舒软的圆椅中,翘着二郎腿,随手拿了素描薄及笔,两、三画就勾勒出一名女子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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