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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知道。”回想起来,似乎从那时起,她就常常会不经意的发现爹娘在相爱,刚开始,爹娘,尤其是娘,在被她撞见时,显得非常不自在,后来,看她一副没什么的表情,也就习惯了,在这没什么遮蔽的绿洲,要对一个小孩子保有完全的隐私是太难了,而好不容易解决一个棘手问题,她的爹娘当然不会自讨苦吃的向她主动提起,显然又会引起她一连串他们不知道如何回答的问题突然,天爱跳了起来,她终于想到昨晚她迟疑的原因了,他没有告诉她,他是不是爱她?

  她想,她是爱他的,因为他就像娘告诉她的那样,让她身体火热得像要被融化一般。

  她想,他应该也是爱她的吧?他的表现就像爹爱娘时一样。

  她决定去问问他,同时告诉他,她爱他!

  天爱不知道他的房间在哪里?她也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问的人,平时总会瞧见在回廊穿梭的仆人们一个人影也不见,整个庭院静得像空城一样。

  才觉得奇怪,前头花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天爱一喜,想也没想,立刻往那方向奔去。

  但当她看见坐在亭子里的聂长天时,所有的好心情全都一扫而空。

  聂长天的怀里竟然抱着别的女人!

  低叹口气,聂长天忍住心里的烦躁,轻拍朱颜的纤背,不懂她今日为何一反常态的缠人,接她入府近十天了,因为天爱受伤的缘故,他是疏忽了她,可是以她的性子,她不该是会介意的才对呀!

  想到天爱,心里的烦躁更甚,他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该死!她是处女,为什么没有点上守宫砂?“将军。”意识到他的心不在焉,朱颜委屈的娇嗔。

  原以为进府来,会得到他更多的垂怜,谁料才进门就遭到如同弃妇般的对待,如果他是因为公事忙而无暇理会她,她可以理解,但是因为另一个女人,这教心高气傲的她如何吞得下这口气?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一点都不像你了?”聂长天无奈的口气中夹杂着些许厌烦。

  “颜儿知道惹将军厌烦了,颜儿向将军赔罪。”在欢场多年,察言观色是基本的生存之道,就见朱颜楚楚可怜而又慌乱的抹着泪水,“请将军别生气,颜儿没事了。”

  “算了,能告诉我是什么让你反常了吗?”聂长天再叹口气问。

  “是颜儿一是情绪失控,没什么。”

  “那就好,我还……”聂长天心中记挂着天爱,一早就让朱颜派人给请了来,还没有跟她好好谈谈呢!

  “将军,颜儿有个不情之请。”朱颜打断聂长天的话说,依旧偎在聂长天身上撒娇着。

  “说吧!”

  “聂总管说,没经过你的允许,府里不能随便用人。颜儿在天香院有个服侍惯了的ㄚ鬟,能不能请将军通融,让她也进府里来,颜儿习惯了她的服侍,似乎有点无法适应,老是觉得心慌慌的,也才会莫名的情绪失控,惹得将军您心烦。”

  “我会交代下去。”聂长天允诺,“还有事吗?”

  “没有了,谢谢将军。”颜儿恢复了平日的淡然,主动离开聂长天的怀抱站起来。“不好意思,打扰将军了。”

  面对她突然的情绪转换,聂长天有片刻怔,紧接着他不禁斥责自己的多疑,此刻淡淡的她不正是他早熟悉的她吗?他在怀疑什么?聂长天准备转身离开亭子时,她幽幽吟唱的声音由后追了上来,“一片愁心怯杜鹃,懒妆从任鬓股偏。

  怕郎说起阳关意,常掩琵琶第四弦。

  山城落日弄昏黄,又了平生半日忙。

  侍妾不需绕绛蜡,让他明月入回郎。”

  聂长天急行的步伐稍停了下,然后便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行。

  朱颜直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花园小径后,才让内心的真正感情泄漏出来,眼泪扑簌簌而下,他不会知道,短短八句的词,她唱得多么艰辛,只要他曾回头一盼,她可以为他放弃一切,背弃所有的人。可是他不会,如同以往,他仍是头也不曾为她回过一次。

  朱颜哭倒在亭子里,为自己无望的爱和既定的宿命。

  林栋眨眨眼,再眨眨眼,实在无法相信他所看见的,他怀疑自己是太久没有女人而开始产生幻觉了。

  该死!他早知道一个男人禁欲太久是违反自然的,瞧他现在出现什么征兆了,他居然看见他的床上躺着一个全裸的女人。

  如果这是在他家里或他的别馆里,他绝对二话不说就跳上床享受一番,不会有半丝迟疑,问题是,这里是军营,一个不可能让全裸的女人混进来的地方。

  确定那个女人不是他的幻觉后,林栋惊愕的面孔转为严肃,同时戒慎的朝床上背对他的裸女走去。

  “你是谁?”他站在离床三步远的地方,沉声问。

  床上的女人连动都没动一下。再等了一会儿,见她仍是维持原姿势,林栋又往前靠近两步,全神戒备的伸出手……

  赫!天仙美女下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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