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书阁 > 方心羽 > 嫩呆村姑糗神医 | 上页 下页


  有时候,他实在不免怀疑,师父他们收徒弟的目的可能是需要一个实验对象,授徒只是顺道罢了。所以,他才会成了亲尝百草的神农第二。

  这么刻骨铭心的习医过程,效果倒也非凡,为了不重复同样的错误,他再难受也不敢失神没听师父的解说,就算要晕,他也会强忍着听完解毒方法才昏死过去。

  识的字多了之后,他更聪明的日夜读医书,勤练武功,为的就是早日脱离师父和师母的魔掌,不再当他们两人研究的试验品。

  这些年,师父和师母愈发厉害了,研究出来的东西日益精进,无色无味不说,就连中毒后亦不自知,发作时间可由药量控制,症状则是像发病一般,常让大夫误诊为一般病症,对症下药的结果是药石罔效。

  前阵子,他受了风寒,久病不痊,正感纳闷,师父捎给他的讯息才透露他是中了师母新研制出来的毒药,同时在信内附上解药,他才没胡里胡涂的送掉命。

  他下了山,二老们还是不肯放过他,莫怪他是怎地也不肯回天山去探望两位老人家。

  他若回去,不等于自投罗网吗?下山了这么些年,不知道师母屯积了多少毒药在等着他?光是想,他就全身起“加冷荀”了。

  没想到,躲过了师父和师母的荼毒,竟又冒出个村姑,误打误撞的发现他“恐鼠症”的秘密。

  取出火熠子点亮烛台,室内的凌乱和散在地上的药草说明主人离去的匆忙。

  哼!算她有脑子,闯了祸知道要跑。

  本来呢,他是可以不和她计较啦!反正她这种乡下村姑一辈子也和江湖扯不上边,他不必担心她会将他让老鼠吓晕的奇耻大辱传出去。

  可是,凤形玉牌令下落不明,曾经脱他衣衫的她是最有可能取走的人,他无论如何也得找到她问清楚才行!

  而,既然非得找她,那他顺着报一报这个“老鼠冤”,应该不至于让人说成器量狭小吧?

  不过,在此之前,他要先换张“脸”。“唐秉儒”在她面前丢了大脸,又让她抓住弱点,难保她不会耻笑之余又故计重施,他可不想再有被她嘲笑的机会。他清清楚楚记得他昏迷前,她的大笑,真是刺耳极了。

  换了“邪毒圣医”的脸皮,他才出了小山村,经过一片树林子,就听见那声带着抖颤的求救尖叫声。

  荒郊僻野的,即使不爱管闲事,唐秉儒仍无法坐视不理这般凄厉的求救,飞身往发声处寻去,只见一名女子坐在火堆前,脸埋在膝上拼命尖叫,四周却是什么也没有。

  悄无声息的上前,唐秉儒剑眉微蹙,这姑娘的叫声还真不是普通的刺耳。

  “姑娘,你是在练嗓子吗?”饶了他可怜的耳朵吧!

  “赫!”

  茱萸让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吓的跳了好大一下,旋即抬头看向来人,一张小脸毫无血色:“你……你是谁?”

  “是你?!”

  唐秉儒一见她的脸也吓了一跳,想不到追的人会这么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真是没有挑战性。

  “你在鬼叫什么东西?”跑给人家追的人还叫得那么惊天动地,真不是普通的蠢!

  “你是人是鬼?”

  茱萸认不出戴上人皮面具、改头换面成邪毒圣医的唐秉儒,可对他一身的白和神出鬼没的出现仍是畏缩得很。晕倒在她家地上的“那个东西”,也是一身的白和来去无踪,眼前的“这个”不会刚好和家里“那个”同类吧?

  “我当然是人。”又来了,她是不是见到每个俊男都要问上这么一句啊?

  “你真的是人?”惊惧的瞳眸升起希望的目光。

  “如假包换。”如果不是为了玉牌令,他才不会忍住气,和颜悦色的回答这种超级侮辱人的问题。

  “呼!”

  茱萸吐出整晚憋在胸口的气。有人作伴,总算解除了她草木皆兵的紧张情绪。再让她一人独自面对这片黑暗,肯定等不到天亮,她就让自己的想像给吓疯了。

  “你还没说刚才为什么叫救命?”他仔细的看过了,前前后后也不见什么可怕的东西。

  “啊?呃……”茱萸有些不好意思,困窘地说:“那个……嗯……其实也没什么啦!我……只是害怕而已!”

  “怕黑?”唐秉儒心中一动,嘿嘿,抓到她一个弱点了!

  “也不完全是啦!若是在家里头,再黑我都不怕的。”茱萸辩解道。

  “那你为什么不待在家里,要一个人跑到这荒郊野外?”唐秉儒试探的问。她不会真的是因为吓昏他而匆忙弃家吧?

  “因为我家有那种东西。”茱萸小小声的说,一边还谨慎的打量四周,深怕她一说,那种东西会突然冒出来。

  “哪种东西?”唐秉儒不悦的蹙起眉头,这女人到现在还把他当妖怪看?

  “嘘——小声一点。听说它们的耳朵很灵敏的,让它听见了,跑出来怎么办?”

  “是吗?那我倒真想看看它们的庐山真面目呢!”

  “你别乱说。”


太玄书阁(xuge.org)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