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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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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环,是你吗?”被喜帕盖住头,井初莲只能看着地板。 “是,公主。” 井初莲失笑。“我就听见你不停在房里走动的声音,怎么,有这么多事可忙吗?” 她的心早死了,所以笑得出来;因为对将来绝望,所以她反而轻松许多。只要她毫无所求的在这儿生老病死,她还有什么好恼的?反正人生不就是为了经历这四年苦。 “公……公主……” “小环,你的声音怎么在颤抖呢?” “公主,小环有件事不知该不该告诉公主……” “什么事?” “关于驸马爷的事……” 井初莲脸上的微笑凝住,淡淡地说:“那就不用了,反正我和他只是政策婚姻,毋需多知道他的事。” “可是公主,这很重要——” “小环,我肚子饿了,可不可以弄点小饼给我吃?”井初莲刻意扯开话题。 “公主——” “小环,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小环不敢。” 小环从桌上拿起一块紫苏糕,手伸进喜帕内喂井初莲。门外热闹一片,喜房内却只有两个女子,比起来显得冷清许多。 从拜完堂回到房内,就再也没人进来过,她们像完全被隔离在南宫门自家人之外,没人过问、没人探视。 闲着无事,小环坐在椅子上打瞌睡,井初莲感受到这股冷清,掀起喜帕一角往外看。 窗户上人影晃动,热闹纷纷的笑声、喝酒谈笑声传进房内,却没人要进来探探新嫁娘,好似今天只是场再平常不过的宴会。 眼泪又不听使唤地滴下,井初莲赶紧以手中鲜红色的帕子拭掉泪水。 人家说在新婚之夜哭是不吉利的…… 不用人家说明,她已经提前感受到被冷落、被看轻的滋味,这滋味不好受,但为了父王,她一切都得忍。 至于南宫炀……她该忘了…… “今天是你大喜之日,怎么喝得醉醺醺的?”白衣人手持扇子走来,在石椅上坐下,也替自己倒了杯酒。 “大喜之日?哼……”身着红色喜衣的男子仰头又饮下一杯美酒。 白衣男子喝下酒杯里的酒,算是陪红衣男子。 “喝闷酒不如回喜房去陪新婚妻子。” “连你也要笑我是吗?” 白衣男子倒了第二杯酒。“如果要笑你,我就不会来参加,现在也就不会陪着你饮酒了。” 新郎仰头又一杯烈酒下肚,些微酒液沿着性感的唇畔滑至颈处,他以手背拭去酒液,微醺地笑。 “那是我的娘吗?那只是政策婚姻,是那狗皇帝送来监视我、牵制我的!” 可笑,太可笑了!他一手创立南宫门,三年时间让它茁壮,那狗皇帝竟怕成这样,免费奉送一个奴役给他! 新娘仰头狂笑,站起身双手展开旋转,外表看起来乐不可支,内心却全是恨。 “你太过偏激了。” 新娘停下脚步,双眼满是愤怒地瞅视白衣男子。“漓觉,你认为我太偏激?”他将手中的酒瓶狠狠往墙角扔,酒瓶立即碎了一地。“我太偏激!” 白衣男子浅笑,对于新娘这种举动不以为意。“你还在意三年前不告而别的女子?” 新郎怔忡,激动的神情冷却了下来,换上的却是夹杂愤怒和爱意的表情。 白衣男子继续道:“你知道,当她选择什么都不告诉你,甚至北弃自己对你的诺言而离开时,就表示了她的选择,你何苦痴痴地想着她,这样做值得吗?” “我的事不用你管!” “炀,兄弟这么久了,说这句话有点伤人。” 没错,眼前穿着红色喜衣的便是南宫炀。 三年前井初莲的不告而别令他悲愤欲绝,从那之后,他发誓不再为谁动心,不再惦着井初莲,所以他变得比以前认真习武,在心无旁骛只剩复仇念头之后,武功也进步更加快速。 当能力已得静缘师太认可,他便下山,开始了复仇之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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