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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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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总经理,麻烦你过来一下。” 她话一说完,任熙言亦接着说:“你们忙吧!不打扰你们了。” 她旋过身,迈开沉重的脚步离开。 “她受伤了,伤得很重……”管仲颐一对水眸望着任熙言逐渐消失的背影,喃喃地道。 管仲颐并非没有感受到他们之间的紧张情绪,就怪此刻的场合不对,她的身分也不允许她表示几句,去唤醒这对彼此漠视却又陷入爱恋的情人,能做的只是让两人暂时分开一下,避免恶言相向,不仅难看,也难再有复合机会。 韩天恺的眸光随着管仲颐望向任熙言,只见她脚步愈走愈快,纤瘦的肩头微微起伏,但仍昂高下巴,保持一贯的傲然之姿。 看着她落寞的背影,韩天恺猛然发现自己的话伤害了她,心底扬起丝丝不舍与歉疚。 他按捺住胸口微微的抽痛,无声的问着:你也和我一样痛吗? “有些事错过了,就不再回来了。”管仲颐有感而发地说着。 韩天恺胸口被狠狠一击,缓缓收回眼光。 管仲颐立即敛起感伤的情绪,满是歉意的看向他。“很抱歉,今天你是主角,不能放你走。” 韩天恺明白地点点头,回到正在进行的晚宴里。 参与晚宴的贵宾也因他的归队,收起了好奇之心,欢笑声此起彼落,愉悦的心情写在每人脸上,仿若方才的事不曾发生过。 窗外刮起一阵强风,震得窗户嗄嗄作响,室内扬起一股寒意。 “好冷……”任熙言抚过光滑的手臂,眉头轻蹙的起身关窗。 大雨骤然落下,黑色的天空瞬间被雾气染得一片白蒙蒙。 雨水打在窗台,溅起的冰凉水滴落在她手背,她再次抚了抚手臂,双眼还是不住瞟向铁门外的孤单身影。 雨下得又急又快,只见任季鹄来不及走避,四周更是无处可躲,他只有举高手置于头顶,妄想遮雨。 连着多日回到家,任熙言便见到父亲站在门口等自己,而她依旧是不理会地从他面前绕过,头也不回地直直走进大楼。 对于她视而不见的行为,任季鹄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也没了之前急急躁躁抓着她请求她原谅,他变得非常有耐心,不论天有多黑、夜有多晚,均等到她关上灯后才离开。 任季鹄静心思考过后,了解自己真是大错特错,这一切僵持的局面正是他一手造成的,怪不得别人。 当他毅然决定离开加拿大,在无处可去下,投靠了姐姐与姐夫,不过接受他们救济过了一段时日,便已感受到寄人篱下的不便与羞惭,何况熙言来来回回一住就是十来年,他竟还有脸要求女儿的原谅,真是惭愧到了极点! 就在他一味要求女儿谅解时,竟然连个诚心忏悔的动作也没有,难怪女儿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因为他还是那个只求自己心安自私的父亲。 对于自己自私的表现,他除了懊恼外,更是恨透自己。 明白了这点,任季鹄不再汲汲于求女儿的原谅,他很清楚自己是活该、不值得谅解的;但也因愈清楚,他愈是觉得自己没脸见她,不过抑不下心头另一想法,想用仅剩的下半辈子补偿她。 而自从发现父亲总是在她熄了灯后才离开,任熙言也改变习惯,晚间不到八点便将房内的灯全关了,仅留一盏小灯,躲在窗帘后看父亲离去。 尽管自己会这么做,是因为不忍让父亲在外久等,可她却说什么也不肯承认。 窗外雨愈下愈大,看来今晚是不会停了。 任熙言不禁又瞧一眼被雨淋湿的孤寂身影,拧起秀眉喃喃地道: “再淋下去会感冒的!” 惊觉到自己竟吐出关心话语,她气馁地往沙发一坐,不明白自己又是怎么了,心里明明是那么恨父亲,怎么这一刻又担心他呢? “不行!” 她确地站起身,抓过玄关的两把伞,往楼下冲。 站在大门口,猛然回神的任熙言,停止脚步迟疑了。 她克制不了对父亲的关心,这让她感到莫名的害怕,但一思及父亲若再这么淋雨下去,身体绝对会撑不住的…… 她顾不得那么多地撑起伞,不愿再想地走向铁门。 她来到任季鹄面前,将雨伞递给一脸讶然的他。“这个给你, 雨愈下愈大,快点回去。“话落,她随即转身离开。 “谢谢……” 父亲的感激声在身后响起,她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却不敢转身见他,顿了一下,她才转过身面对他。 轰隆! 突然一阵雷打下,吓得任熙言打了个哆嗦,雨下得更大了。 父母亲是每个人的天和地,所以在我心里,我哥就是我的天、我的地,而家更是我的避风港,可以永远包容我所有的坏情绪…… 时间会告诉你,怨恨都只是惘然。 韩天恺的话忽地在她耳边响起,看着父亲不愿离开的身影,她怔住了,也重新审视和父亲的关系。 “雨太大了,你……你要不要进来?”她从不知自己说话竟会结巴。 她决定不再逃避了,她想要一个和寻常人一样的家,有着家人的保护,并与家人一同分享她的喜乐悲伤。 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对父亲的怨恨,根本不及自己对他的爱。 “喝杯热茶,去去寒。”任熙言将泡好的热茶递给父亲。 热茶不仅温暖了任季鹄的身体,也温暖了他的心,女儿还记得他只爱金萱茶。 “我们这样好像是陌生人……”显得有些拘谨的任熙言,用着不自然的笑容来掩饰。 “说的也是。”任季鹄亦不自在地抓了抓头,憨憨笑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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