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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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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她,左云飞突然把脸凑到她面前,“收下吧!我私人送你的,没人知道。” “可是……”她拉扯他的衣角,仍是犹豫。 叹了口气,左云飞心中甚是无奈,“有骨气也要顾虑生活。看看你,把自己弄得一副营养不良的鬼样子。” “我……我这是学着独立。” 他斜睨她,“像‘湖滨散记’里的梭罗自己盖房子,做零工维持生活,幻想自己在隐居?” “那叫大隐隐于市!” “错;那叫小隐隐于林,跑到深山躲起来。而你,居住在繁华城市一隅,才是真的在隐居。” “我喜欢这样的生活。” 他盯着她问:“喜欢这种三餐不济,把所赚的钱左手进、右手出,宁可勒紧裤带也不屈服的生活?” 别过脸去,她倔强的道:“安于这种清贫思想有什么不好?人活得要有些格调,不能因为生存,就把自己的尊严放在脚底下踩。” 他近乎无力的安抚她:“去相亲不算把尊严放在脚底下吧?别这么死脑筋。去相个亲、吃吃饭而已,这跟格调无关,OK!” 对别人无关,之于她可有大大的关系。她生气地吼着:“我如果答应去相亲,不出三天,就会有苍蝇蚊子黏上来,然后你爷爷、你爸爸和我爸爸就会像花痴嫁女儿一样把我半买半送的倒贴给人家。” “不会啦!”他压根儿不相信。 “会,就是会。”她近乎顽固的坚持,“那群死老头子就这样做过,我要是不逃出来只怕早就被卖掉了。” 见她说得如此严重,左云飞不禁想笑。“那群老头子是谁?” 提到他们,她依旧心中有气。“还有谁?你老头。我老头,还有个糟老头子。” 糟老头子?左云飞笑得往后倒在榻榻米上。 这房子真是不大,三间榻榻米的房间,就数这间十叠大的房间最大。既是客厅,也是餐厅及起居间,有时更是左婷婷睡觉的地方。 他笑得肚子痛。 想起向来严肃的爷爷那张不苟言笑的面容……糟老头子?果真有几分贴切! 他笑得掩不住日,“糟老头是你的谁?我老头儿又是你的谁?你忘了?” 她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忿忿不平地道:“我得了阿兹海默氏症,忘了。” 阿兹海默氏症?可不就是老人痴呆症嘛! “忘了吗?姑姑。” 左云飞对这个年纪比他小五岁的堂姑姑实在无奈。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在家里待着,任谁也没想到她为了被强迫去相亲这种应酬式的事件,居然觉得人格被看轻而引发一连串出人意外的抗议。 搬出来住,不和家里联络就是她严重抗议的表现。虽然最后她还是被“微服出巡”的小侄子——左云飞给找到了。 “叔公为了你的出走每天都暗自叹息哩!” “我老头才不会这样。”打死她,她也不相信她那个天塌下来都能处之泰然的爹会叹息,这根本是骗人! “那我爸呢?他因为帮你介绍而亲事害你出走,每天都私下懊恼不已呢!” “放屁!”她很不淑女的斥道。 她那个年纪大得当父亲都有剩的堂哥会懊恼?作梦再等个八百年,等到重回冰河时期吧!” “那我爷爷呢?” “阿伯是大老狐狸哩!”这些人,她再了解不过。“他们总把我当芭比娃娃、珍妮娃娃看待,随便就要我往东往西,什么都要听他们的,我偏不。”她看来有些许得意。“我就是要搬出来让他们找不到;我就是要偏不结婚,当个快乐的单身贵族,怎样?” 她孩子气的挑衅着左云飞。 左云飞心中思量:怎样?要不是她是姑姑,他非把这个小鬼吊起来打一顿不可,还怎样哩!欠打。他只好开始和她讲道理。 “就当吃顿免费的饭嘛!”他诱之以利。 她别过头,仰望天空,“饭很难吃。” “那当作看戏,看一群人演出相亲记给你看。” 她斜睨他,十万分不服气地道:“那你怎么不去演给我看?要看相亲记还不如在家看‘殉情记’。” 谁要是想诱劝她相亲好,在她眼中立刻成了匪谍,罪不可赦。 左云飞丝毫不受她嘲讽所影响,依然自顾自的嘻嘻笑,“长幼有序。你是姑姑都还没结婚,我不能比你早结婚,太失礼了。” “失礼个屁。”左婷婷说不赢人,眼看着要居下风便“见笑转生气”开始没风度。 “嘎!新年新希望,别忘了。”他立刻提醒她。 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她也很快念了二句:“新年新希望,新年新希望。” 左云飞不禁心疼起这个小姑姑。虽然她脾气不好,处事也濒临怪异边缘,不过她真的是个天真又善良的好女孩。虽然她常像现在这样口出些粗鲁的话,但却不影响她的本质。 况且,她的新年新希望至少五年没有变过了,那就是:不要乱骂人,不要用脏话骂人。 左婷婷突然正经八百的看他,“云飞,我想我的新年新希望大概一辈子也做不到了。” “喔!为什么?”他其实想笑,真能达到才是怪事。 她扳起手指认真的数,“我呀,常忍不住爱骂人,脏话又常脱口而出,这样怎么能完成我的新年新希望呢?” 他性感的扬眉,“那就更改希望好了。” “呃 ? ” 改希望?年已过大半,眼见下个跨世纪的年都要来了,还改希望?“改什么?” 左云飞假认真的帮她想着,“做家庭主妇好了。” “我不要!”她大吼以示抗议,“我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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