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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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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见弘自见过世面的人,他想起了和婷婷的初次见面也是在停电的时候。 不过那时候在电梯里,而现在是在家里。 他感受到了左婷婷深切的恐惧,和他心中一样的恐惧。他抱紧她安慰道:“别怕,有我在。” “嗯!”她噙着盈眶泪水躲在湛见弘怀中。 凄厉的哭声伴着摔东西的声音渐行渐近。 画面于是清晰起来,又是电梯中的那两个古代人。 “你说讨要娶我的!” 她用力把架上一整排精致的玉器全扫在地上,顿时一地碎片。 “我也不想这样。”他看来有着身不由己的无奈。“这是皇上指的婚,我没法抗旨。” “你胡说!”她用尽力气大吼,“我皇阿玛指婚时你可以明讲的,你为何不说?你分明就是贪图五格格的美色及她的出身。你以为她是皇贵妃所生的格格身份就比较高贵吗?有朝一日若我四哥登上大位成了皇上,咱们同一个娘,那我这格格身份可不就比她那格格身份来得更是高贵?” “十格格,你在胡说些什么?”他万分不舍的想去安抚已气坏的她。 “十格格?”她冷笑。“这时候我倒成十格格了?嗯,准驸马爷,你的改变太决了。 “和琳,别这样。”他很痛苦的将脸别过去。 她阻止他的逃避,“费莫,我们走吧!” “走!我们能走到哪里去?” “我们一定能找到一个属于我们的地方。” “和琳,你太天真了。普天之下莫非皇上,你连这大内都走不出去,更遑论要找一个属于我们的地方!”他无力的笑。 “费莫,你分明就是想当五驸马爷,是不?”她涕泪纵横的瞪着他。 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为何在此刻看起来如此陌生? “和琳。 ”他用力的抱紧她。”我是皇上的臣民,无法抗旨违命。你是皇上的十格格,是我配不上你。但你要相信我对你的情意是始终如一的。” “始终如一?”她泪眼下的笑容是凄苦的,“费莫,我们之间何谓始?何谓终?又如何能如一?” “和琳。”她的痛他是明白的。 这样的人世遭遇是他所不愿想见的,但……又能如何?他终究不过是天子脚下的一颗棋子呀! “费莫,你真的想娶五格格吗?”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已碎成片片,再难愈合。 “我不想娶哇!但……”天命难违,要他如何是好? 看着和琳,她是他这一生最大的梦想与希望。在梦想与希望同时幻灭的此刻,他的未来人生还剩下什么? “我这一生中, 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和琳。”他真心恳切地望进她的泪眼婆娑。 “你不想伤害我?结果伤我最深的人偏偏就是你。”由此刻开始,她心中有恨。 恨费莫,恨皇上的指婚,恨五格格的幸运,恨普天之下所看见的每个人事物。 “不要这样,和琳。”她的样子令他心中好生不舍。“恋比翼,慕并枝,愿生生世世情真至,长作人间风月司。” “我不听,我不听,你骗我!”她捂住耳朵希望把他的真情挚爱都排拒在外。 “和琳。”他拉下她的柔荑,包藏在他手中,万千情绪尽在口中。“你未曾弃我?我又何忍弃你?” 他心中暗暗地有个想法在成形,只是时机未到,他没法诉诸言语。 百年离别在须臾,一代红颜为君尽。和琳格格心中也有自己的想法。 阳光透过纸门不客气地洒进房里。 湛见弘轻轻地将左婷婷枕在头下的手伸回来。 昨夜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只依稀记得那两个吵架的古代人。 好恐怖的爱恨情仇。 之所以感到恐怖是因为他可以对那个费莫的心伤、心痛与无奈感同身受,一如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一般,所以才会更加感觉到可怕。 左婷婷依然睡得香甜。 他不禁羡慕起婷婷的心思单纯。 她的心思只在于和他计较有没有饭吃,是不是欺负她这等芝麻绿豆大的小事,虽然有些小鼻子、小眼睛、小心眼儿,但她就是没心机地心思单纯。 唔! 她转过身想继续睡。 奇怪!她的眼睛突地张开。 “我的枕头呢?”她犹未睡醒地问他。 他双手抱胸正考虑要不要告诉她现在的时刻是上午九点正。 “阿弘,枕头呢?”端什么架子嘛!恼人的下床气再加上还没睡饱,想像得出来,口气一定很不好。 “枕头?”他指着自己强壮的手臂。 “什么意思?”她看不懂他在打什么哑谜。 “大小姐,你昨夜把我的手臂当枕头睡了一夜,差点让我这只手臂报废掉,而且……”他相当不怀好意的拎着闹钟在她面前晃啊晃的。 “喔 !别逗了,猪头阿弘。”她一掌把那闹钟藏到棉被中,让讨厌的时间滚到九霄云外去吧!“今天放假,别猪头了。” 啊!放假?他不解地搔搔头,“这么快一个星期过去了?” ‘什么这么快?”她露出恐怖而不可思议的神情。 “我可是巴不得天天星期天,你还快哩,有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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