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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别理我。”床上的马丽棉被一拉,盖住头。

  他拉下被子,在她耳边吹气,“快起来,别赖床了。”

  床上的人依旧不理睬他,径自把头埋入枕头中。

  薛敦敏顺势躺在她身边,拍了拍她。“别撒娇了,快起来。太阳晒到屁股了,你还睡,你今天不必上班了?”

  “我今天请假。”她的鼻音很重。

  “你怎么啦?”他想把枕头拿起来,却发现她死命地抓着。“嘿,你这样会窒息喔!”他干脆抱住她。

  “你别理我。”马丽想推开他的手,却反被他紧抱住,并且被拿掉盖在头上的枕头。

  薛敦敏发觉她脸上满是泪痕。“你怎么哭了?”他心疼的擦掉她的泪水。“你受了委屈吗?告诉我,我替你解决。”

  她只是摇头。

  他疼惜的拥她入怀。“不能说的事吗?”对他而言,抱着马丽是一种享受,但他却没有告诉过她。

  她还是摇头。

  “不舒服?”他知道只要马丽承受了过大压力时,就会自然闹起胃病来。

  怀中的人没有回答。

  “你又胃痛了吧!”这是肯定句。

  马丽想了一下,点点头。

  他看着怀里的人,“告诉我,什么事困扰了你?”

  “没有。”她不想让任何人担心。

  “还说没有。”薛敦敏轻捏她的鼻子,“痛得眼泪都掉出来了,你还逞强。”

  “我只是太晚睡而已。”她不愿说出她的胃痛和他有关。

  “真的吗?”他根本就不相信。

  “我最近睡眠不足才会如此。”

  “那我下午带你去看医生。”

  “不用了,没有那么严重,我在家里休息就好了。”

  “心病要用心药医,而我就是最好的一帖良药。”他打死也不信怀中的人只是小小的“不舒服”,看来她的忧郁症还真是严重呢!

  “我才没有任何心病。”不甘心自己被看穿,她急于辩解。

  他捧起她的脸,试着看进她的灵魂深处,“好,你没有心病,是我想你想得快生病了,行不行?”他顺势偷亲她。

  没料到他会有这般举动,马丽突然害羞了起来,把脸埋进他胸前。“你最会花言巧语。”

  “我花言巧语只为了讨你欢心。”他一翻身把马丽压在身下,在她脸上、颈上、胸前布下大大小小的吻。“告诉我,是什么事让你不开心?”

  马丽在他的撩拨下,情绪早己无法自主,根本无心回应他的话。

  “我是你丈夫,分担你的忧愁与快乐是我所乐意的,所以,告诉我你心里的疑惑。”

  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正因他是她的丈夫,所以她没有阻止,只是让这一切的发展都顺其自然。

  他脱了自己和她身上的衣物,在一室春阳的见证下,向她倾诉他的相思。去国数年的思念,聚少离多的苦楚,尽化成浓浓的柔情蜜意。

  “你为什么突然回来了?”虽然方才经历一番云雨,但马丽心中仍有无数疑问。他怎么回来了?是回来和她谈离婚的事吗?她不敢往下想,毕竟他人才刚回来,她想知道他的想法。

  “我想你,所以回来了。”这是事实,虽然他的态度像是在开玩笑,但这是真心话。

  “我是说真的。”她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

  “我也是说真的,”抬起她的脸,他的口气难得的正经。“我在英国常常想起你,想起以前念书的日子,也想起以前我常去日本看你,及后来你常到纽西兰看我的种种。有你在我身边的日子,我都觉得很安心,所以我想回来你身边。”

  “你在英国过得不安心?”

  “我想早日回到你身边,所以我拼命念书。”无论发生什么事,他绝不让自己的老婆受到伤害。

  “我很难相信你。”也许他说的都是真的,可是她还是勉强自己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美。试想她虽然是薛敦敏的太太,可是很悲哀的,有许多事她仍要透过第三者才能知道,她对自己产生了莫大的怀疑。

  “我是你丈夫,你该相信我的。”薛敦敏的语气里有无限的宠溺。

  马丽不是听不出他语气中的讨好,只是几天前的电话再加上这几天情势的快速转变,让她的生活顿时有了莫大的压力,可是她没有勇气坦白地问敦敏。

  “丈夫?一丈之内是我夫,离了一丈之外呢?”

  感觉出她的钻牛角尖!薛敦敏心想,女人真是只能疼不能宠。他再度翻身压住她,“我想再一次,所以我告诉你,一丈之内是你的夫,离了一丈,不管距离多远,我都是你的夫,请你记住。”话未说完,他开始再度进攻。

  “等等,等等!”虽然他说得很肯定,但她可不想一上午就这么沉溺放纵,其实,她更想努力克制自己的欲望。

  他在吻中问她:“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是她不明白这时候他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回答我?这就是我在英国的心情,都是因为你,所以你要补偿我。”

  “你今早已经求偿过一次了,请你保留一部分追诉权好吗?”

  望着怀中的她娇喘连连,他不禁责备自己的粗鲁。“你累了吗?”她看起来的确是累了。

  “我累了,真的累了。”马丽试着平顺自己的呼吸。

  薛敦敏知道她一向惜话如金,现在她说累,那肯定是真累了。他亲吻她,“今天早上饶了你,我会再找你锻炼体力的,洗洗澡,我们下楼了。”

  等到他们下楼时,已经是午餐之后了。

  看到祥嫂充满笑意的眼光,马丽觉得自己很想挖个地洞钻进去。这么多年来,她从没有这么晚起过,偏偏在他敦敏少爷回来后的第一天就破例了,大概全世界都知道他们俩今早是在床上过的。

  她害羞得只好低头吃饭,不发一语。

  相较于马丽的腼腆,薛敦敏就自然多了,他和祥嫂话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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