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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暗恋的意思,当然就是指对方不知啰!

  严浩恭一定是压根儿没注意过罗若平,否则看她今天失魂落魄的样子……

  可怜哪!谁不知道严浩恭的眼睛一向都放在头顶上,喜欢上这样的人……唉!乱可怜一把的。

  李日新愈发替罗若平感到不值。好端端的一个漂亮小姐竟去暗恋一颗天上的星星……唉!

  自从打电话给严浩恭那天之后,罗若平的小矮人便不再天天为她打扫。数日之后,她终于认命了,人是不能永远依赖外力的。

  像她,老是想依赖传说中的小矮人帮她,就是一种极度偷懒的心态。她自己都有些嫌弃自己的懒惰。

  于是,好不容易有一个晴朗假日,罗若平决定大肆“整顿”一下家务。唉!谁会相信像她这样一个妙龄小姐,竟将光阴全消耗在打扫家里上呢?

  她大叹自己命苦,打扫完过得去买菜,补充家里的日用品,原来自己独居要心烦的事更多!

  她哀怨的出门买菜。不会开车的她,唯一能依赖的便是自己的两条腿。

  临出门时,罗若平的眼睛又不禁往严浩恭家瞟了好几眼。他家还处在一种宁静的睡眠之中,令她好生嫉妒。

  这几天他家都是笑语不断,和她家的清冷相较之下,她的寂寞更为凸显,那种感觉深深侵蚀着她,让她连拉小提琴吵人的兴致都没有了。

  她都已经忙了一上午,隔壁屋子里讨厌的主人想必还睡得跟猪一样吧?

  罗若平邪恶的把严浩恭想像成一只拜拜用的大猪公,此刻还傻傻的睡着,丝毫未察觉待会儿将面临的待宰命运。想到此,她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这才吹着口哨甘愿的出门买菜。

  顶着大太阳的炽烈照射,两手提着重物,罗若平真想大声尖叫,诅咒这好得令人生气的好天气。

  每走几步,她的汗便如雨下,可怜的她却又没有多余的手可以挥去那满头汗水。

  如果现在有镜子,自己一定可以看见一个头发散乱、身形狼狈的可怕婆娘。

  走着走着,她不时仰望天空,告诉自己快到了,快到了!

  唯有此时,她才会骂自己笨,什么地方不好住,偏要住在这个离大马路开车要开上十分钟、连公车都没有的地方,累得自己喘吁吁的在太阳荼毒下,只能靠双腿可怜地朝家里前进。

  现在如果可以跳进游泳池里该有多好!

  可惜!她家没有游泳池,虽然有院子,但毕竟是个小院子,和隔壁的严浩恭家——有游泳池的大户人家是不能相比的。

  虽是住在同一区的邻居,但物质上的享受终究还是不同。

  她认命的安慰自己,再走几分钟就可以洗去一身臭汗了。

  别羡慕别人了,有钱人有有钱人的烦恼,她想起浩恭那势利的妈……哎哟!可怕。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顿时觉得清凉不少。

  少有人烟的路上,此刻有辆气派豪华的轿车缓缓驶近。罗若平嫌恶的住路边靠,大热天的再加上车子的热气,会被热昏的!她不住的喃喃自语。

  大车超越她之后,竟在前方停下来,车内探出张精心雕琢的面容出来。

  看见她,罗若平觉得自己仿佛回到学生时代,像见了校长般的畏惧。

  犹记得当严浩恭宣布要娶她时,严夫人那不屑而嫌弃的眼神让她直想找个地洞躲起来。当初要不是严浩恭非常的坚持,她知道以自己的家世绝对进不了严家的大门。

  严家是名门世家之后,而她父亲不过是个老师,这样的背景实在说不上门当户对。

  所以,现在遇见严夫人已经够令她意外的了,没想到严夫人居然还叫得出她的名字。

  “你这孩子,叫什么严夫人,真是不懂礼数。”严夫人颇为不满的下车,状极优雅的撑起洋伞。“好热呀!这天气。”即使在艳阳天的摧残下,她一点儿也没失贵妇该有的仪态,依然是个娇滴滴的完美贵夫人。

  “是呀!好热。”两手提着重物,脸上神情已接近呆滞的罗若平,一身汗水淋泻的狼狈样和眼前贵夫人恰成强烈对比。遇见了前婆婆,她已经吓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天啊!”见她浑身的狼狈,严夫人惊叫一声,带有香味的平整手帕马上往她额上按去。“汗流成这样,真是可怕,若平,你连坐计程车回家的钱都没有吗?”

  “我不……”她慌得很,一时乱了手脚。

  不待她解释,严夫人又掌控发言权,她指指罗若平手中提的东西,“这什么东西?”

  “这……”罗若平低头瞧瞧自己手上的东西,“放假日,买一些这个礼拜的菜和一些日用品。”

  “一个礼拜份!?”严夫人又惊叫:“那不是就不新鲜了!”

  罗若平顿时又觉委屈起来。平凡人家,谁不是趁着放假日一次买齐?哪有人有空像严家请了佣人天天上市场买新鲜蔬果。

  “你上哪儿去?”严夫人一双精明的眸子在罗若平身上转着,转得她浑身别扭了起来。

  “回家。”她被那双精明的眼光瞧得心虚,不禁心想,她又不住严浩恭家,干嘛用那种眼神看她。

  她知道严夫人一向瞧不起她,也不满意她,这些她心里早就有数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后严夫人竟然还记得她,实在令人讶异。

  “住哪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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