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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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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也无妨。 错误的原就该纠正,休了也罢,那才是正确的,杭家可以另觅清清白白的大家闺秀为媳妇,至于她…… 她深思片晌。 嗯嗯,或许大哥所说的正是最适合她的路,待被休离之后,她就可以找个僻静的尼姑庵落发为尼,平平静静的终此一生。 只是…… 她眸中飞快的闪过一抹歉然,但很快就平静下来了。 辜负了爹亲的期望,她很是过意不去,然而,以长远的时光而言,这样对爹亲才是最好的。 往后,爹爹就不用再为她操心了。 “不行,我实在吞不下这口气,我要去找金媒婆理论!” 话还没说完,碧香就怒气冲冲的跑出去了,琴思泪想唤住她也来不及张口,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不一会儿后,一个年轻男人的破口大骂声便逐渐由远而近。 “真他妈的,逼我成亲还不够,又让我娶个老女人,还是个被人家休弃的残花败柳!” “好了,好了,你啰唆够了没有?” “哪里会够!” “你这小子到底想怎样?” “让我休了那个老女人!” “就跟你说,新婚夜就休妻,杭家丢不起这种脸,得过一阵子再休,你就是听不懂是不是!” “我不……” “是是是,你不怕丢脸,但总得顾着娘一点吧?” “可恶,那到底要等多久?” “起码两、三个月之后吧!” “什么,两、三个月?!我……” 静静的,琴思泪自行掀开红巾,默默地起身到窗前,仰起脸儿,恬适地目注那皎洁的月儿。 今晚的月色,真美! *** “别再啰唆了,进去吧,应付过那些闹洞房的人之后,你就可以离开了!” 砰一声,两片门扇就在他鼻端正前方阖上,差那么一点多就会夹扁他高挺的鼻子了,倘若有锁,他敢肯定大哥也会落上锁。 杭傲恨恨地捶了一下门。 好好好,给他记住,除了老娘亲,所有的人统统给他记住,等这件事过后,他一定会整回来的! 至于此时此刻,哼哼哼,他可以先整整那个老女人出出气! 咦?新娘子呢? 他呆了呆,愕然的目光左右移,旋即发现新娘子伫立在窗前的身影,不假思索,嘴皮子一分,马上就噼里啪啦爆出去了。 “你这该死的老婆娘,竟敢欺骗少爷我……” 新娘子徐徐回过身来。 “真是不知死活,我要……” 突然,声音不见了。 就在他的目光对上新娘子的那一瞬间,他就失去了声音,脑袋里好像刚收割过的稻田,一片空空荡荡的,只是怔怔地盯着眼,痴了,傻了。 说实话,他的新娘子并不美,尽管五官还算是挺清秀的,但素素净净的脸蛋平淡无奇,毫不显眼,她甚至没抹上半点胭脂花粉,朴素洁净得不像个新娘子,杭家的丫鬟打扮得比她还花俏呢! 可是……可是…… 愈看愈失神,现在,他连呼吸也逐渐困难起来了,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吸不进空气。 都怪那双眸子的错! 那双悠然回视他的瞳眸,宛如晨雾里的露水,纯净无垢,又似静谧的沉夜,清幽深邃,充满了无比澄澈的灵秀之气,彷佛包含了天地万物最原始的自然灵性,朴实无华,却是那么的纯、那么的净,毫无半丝虚假,也毫无半点尘垢。 好美,好美,美得令人窒息的眼睛! “杭公子……” 轻轻细细的三个字,犹如惊雷般震醒了杭傲,他蓦然回神,而后,令新娘子惊吓一跳的突然大喝一声。 “暂停!”然后扬手礔礔啪啪、礔礔啪啪,很不客气地,重重的甩了自己好几巴掌。“我该死!我嘴贱!我烂舌!”还一边打,一边咒骂自己,打完骂完之后再郑重宣布,“重来!” 过去小心翼翼的把茫然不解的新娘子请回喜床上落座,再把红巾盖回新娘子凤冠上,而后转身四顾寻找红秤杆…… 有了! 严肃地拿着红秤杆,轻轻掀起新娘子的红巾后,他才绽出得意的笑。“现在,你可以叫我夫君、相公什么的了!” 新娘子讶异地连连眨了好几下眼。“但……” “蛋破了!”杭傲斩钉截铁的断然道。“我们已经成亲拜过堂了,你甩不掉我了!” 甩掉他? 是他要甩掉她的不是吗? 新娘子业已诧异得说不出话来了,怔愣地看着杭傲喜滋滋的斟满两杯酒,一杯递给她,另一杯端在手上。 “来,交杯酒,先喝再说!” 新娘子迟疑一下,方才举杯就口,小心翼翼地啜入小半口,旋即呛咳不已,杭傲立刻抢去酒杯,一口将剩下的酒喝完,连同自己早已喝完的酒杯随手扔到一旁,关切地轻轻拍拂她的背。 “不会喝酒吗?放心,往后我会帮你挡酒的!” 一边柔声安抚她,一边体贴地替她取下沉重的凤冠,好让她轻松一点,又另外倒了杯茶给她,直到她止住咳声。 “怎样,好多了吧?” “妾身……”新娘子掩唇。“没事。” “那好。”他牵起她来到桌前。“来,饿了吧?吃点东西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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