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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云鹗忍住一声长叹,走到门口继续背对着他们说:“向悲风,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该要怎么走出去,我希望你安静点,别给我惹麻烦。”说完即刻离去。

  桥小寒目送他离开,那种神情让向悲风终于看出异状。

  “小寒,你怎么了?难道你对他……”

  桥小寒撇过头,幽幽的开口,“别说了,我去穿件衣服,然后我们就离开这里。”

  云鹗关紧房门,但是仍然全神贯注在他们的动静上,直到听见向悲风带着桥小寒从西侧的围墙离去后,他才令小安子又点燃烛火,提笔书写明日早朝要给皇上的奏折,里头是有关他自愿领军去讨平萌生叛变的外蒙诸部。

  其实这件事早在他的预料中,向悲风早晚会来找小寒,他只是等着将小寒交给向悲风后,便可立即起程去外蒙。

  小安子虽然不明白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看主子这个样子,不仅替他感到不平,也更心折于主子这不欲人知的铁汉柔情,更不由自主要怪罪小寒姑娘,她怎么狠得下心离开主子?

  “好了,你去休息吧,明天再整理。”云晾暗着奏折等墨渍干,他能预见前程黄沙漫漫,那是他最习惯的杀戮争伐的战争生涯。

  “贝勒爷……”小安子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云鹗冷漠的命令他,“明天要是有人问起她,就说我已经把她遣返了,其他的一概不准多嘴,听到了吗?”

  “是。”小安子无奈的点头应允。

  “小寒,你不会是真的……”

  “是的,我是真的爱上云鹗了。”桥小寒凄怆的笑着。

  向悲风难以置信的说:“为什么?”

  她只是耸肩,“爱情是不需要理由的。”

  他痛苦又失望的闭起眼睛一会儿,不得不接受事实的说:“我送你回到他身边。”

  “不用了。”她怕这时再回去,一定会被别人说她贪图富贵。叹口气后,她道:“表哥,能不能请你送我回浣纱溪村?”

  浣纱溪村的清晨,有缥缈的山岚,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只是桥小寒的心情变了。

  桥小寒一大早就来到浣纱溪下游的水潭边,她望着潭底,隐约看见水底飘着许多长条状的东西,好像有许多只手在跟她招手欢迎似的。

  向悲风把她送回去之后,便黯然的离开。

  她知道小园和爷爷都会感到失望,但是她现在已没心情去关心他人。

  回想回到浣纱溪村这几天,村人都以异样的目光看她,就连爷爷见到她也都皱着眉头。

  她知道这是金钏儿被救回来后,忍不住把她的经历说出来,当然也包括那令人难以启齿的事情。

  看来这是她必须背负的罪名——失贞。

  “姊姊?”

  “小寒姊姊。”

  桥小寒回头一看,只见桥小园和柳金钏在后头跑着,神情很担心,她朝她们浅浅一笑后,就投进水里。

  桥小园和柳金钏好不容易赶来,结果只见她投入水潭,于是三步并作两步的靠到潭边,在潭边难过得哭泣。

  半年后云鹗先后收服车臣与土谢图等诸汗部,回朝后加晋一等奉国将军,然而这些荣辉对平郡王府来说都是锦上添花,太福晋最关心的还是她的宝贝孙子。

  以前云鹗个性会冷漠,是因为他倨傲、目空一切;可是现在他的冷漠却因为空虚,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别人虽难以察觉,但却瞒不过太福晋,她知道他的失落与桥小寒有关,太福晋曾试着暗中寻访,好解开云鹗刻意隐藏于心于底深的秘密。只是桥小寒就像朝露一般消失在空气中。

  这一日适逢太福晋寿辰,贺客盈门,各宾客皆将自己藏于深闺的待嫁女儿带来祝寿。不过,这也算是太福晋的精心安排,希望云鹗能从中挑选适当的人选,开启人生的另一章。

  但见后院里各各环肥燕瘦、衣香鬓影的美女后,云鹗丝毫不感兴趣的想回到大厅与同性宾客讨论国家大事,或者躲到自己的院落。

  但他才想举步离开时,却听见顺天府即将处决人犯的消息。

  “听说那个叫向悲风的犯人,是天地会的余孽。”

  “那不是更该杀头,以除后患?”

  “那可不,偏偏因为是天地会,所以皇上考虑着是不是要特赦他,说什么要以德服人,藉此拉拢江南士子的心。”

  “啥!这简直是纵虎归山嘛!”

  “很多人都这么想,可是皇上就是不听劝,我看他八成是愈老愈……”

  “嘘!”

  这群打屁比打仗还要拿手的世家子弟们,总算没那么得意忘形,笨得没注意到一旁沉默不语的云鹗,平郡王府对皇室的忠心耿耿可是出了名的。

  “嘿嘿,我是说皇上愈来愈心慈手软,云鹗贝勒你的看法呢?你觉得向悲风该不该死?”

  云鹗冷凝的吐出一句,“死有余辜。”

  那群打屁世子们一得到这个最具权威性的人的认同后,莫不都热烈起来,当场便组成一个谏言小组,一厢情愿的要请云鹗当头头,说去服皇上打消释放向悲风的心意。

  云鹗尽可能的沉住气,虽然他恨不得立即跑到大牢里,将向悲风大卸八块,可却又忍不住关心向悲风的生死,这一切——只因为桥小寒的幸福。

  云鹗来探监,让向悲风相当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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