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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我胡说?那你怎么解释,你在看见大小姐和我说笑时,那些冷嘲热讽的话?又怎么解释你总会因为我而情绪波动?"

  "我、我才没有……"商寒霜的脸忽红忽白,极力否认。

  "不要否认,你根本就是在吃味,你在生气她接近我!最好的证据,就是你失去原有的冷静,你嫉妒她。"

  耶律翰字字像针刺入她的心底,戳破她自己制造出的保护膜。

  "萧翰,你是不是太过自以为是,你真当所有女人都会看上你?"

  他的话引起她的恐慌,不假思索的冷讽道。

  "我不管别的女人怎么看我,但是我知道你会为我动心,因为我不允许你在我为你动情之时,还能置身事外。"他炯亮的黑眸,燃着火焰。

  动情?他为她动情?商寒霜为他霸道的告白而震撼。

  "震惊吗?你以为我说喜欢你,最在开玩笑?你以为我的所有举动,只是男人的本能?"耶律翰双手掬捧着她的脸,怒火在她目瞪口呆下渐熄,语气放柔。

  "我、我不知道。"她已经六神无主,脑中一片空白。

  "你是个冰雪聪明的女人,怎么会不知道我的心意?早在初见你的第一眼,我就再也看不进别的女人,除了你。"傻傻的她,竟也可爱的让他心怜。

  "第一眼?"她恢复神智,心痛的道:"你喜欢的只是我的容貌,一旦色衰恩义绝时,就什么都不剩了。"

  "是,我是被你的绝色容颜吸引,但你真以为,我是那种只爱美色的男人?若真是如此,大小姐也是个美人,赏花宴上的美人不计其数,却只有你入了我的眼,从此占据我的心。"

  即使她不是美人,他相信,他总会发现她的存在,进而将她深烙进心坎。

  他喜欢她冷凝表相下的火热脾性,更爱她气恼红着脸、嗔着他时的娇态,尤其当她因为他的亲近而手足无措,全然失了冷静,却又故作镇定的模样,可爱得令他的心都要化了。

  从一开始,他就一直看着她,直看入她皮相下的真性情。她不轻易妥协,但不喜生事端,隐忍怒气却能不失自我,坚强聪慧而不恃宠而骄,每多知道她一点,他的感情就愈放愈深,直至无法自拔。

  更教他着迷的是,她对认定的朋友,即是全然的保护与付出信任,勾引着他想成为她心中重要的一份子,甚而是她的唯一。

  "我……"

  他的温柔诉情,救她本就摇摇欲坠的心墙崩塌了。

  "我不相信男人,不相信感情……可为什么你要硬闯入我的心扉,让我迷乱至此?"

  她垂下眼眸,苦涩道。

  从小不知生父的日子,总看尽外人鄙视、嘲笑的眼光,后来随母嫁入商家庄,但商老爷已有妻妾,她又必须在继兄姐厌恶的对待下生活,对她而言,男人带给她的只有被人看轻、不受尊重的痛苦,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耶律翰深凝着她,将她的身子拥入胸前,抚着她的柔丝,不发一词。

  她的话让他明白了她的挣扎,也间接表白了她对他的感情。

  良久,她的手悄悄的爬上他的背,揪紧他的衣服。

  他的身子微傲一震,拥抱她的手臂更加用力。

  耶律翰望着因为几日未曾安睡的人儿,在他怀中睡着,心中的柔情泛滥得几乎将他淹没。

  虽然她没有亲口说出爱、喜欢的字眼,但她的举止却已说明她的软化,若非正视自己的感情,否则依她的个性,绝不会主动碰触他。

  尽管他自信满满,相信她一定会爱上他,但当她用行动表现出对他的在乎时,他竟是欣喜若狂,胸腔情潮汹涌澎湃,得不能自已。

  他这才发现,在势在必得的狂妄之下,他其实也有着几分的不确定,因此才会在不知不觉中催促着她。

  幸好她已经在自己的怀里,若是失去她,他无法想像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多想永远这样搂着商寒霜,但衣内师父写给段薇的信函,让他只能压抑下心中的渴望,将她轻放在床榻上,为她盖上薄被。凝视良久,才在她长而松翘的羽睫上落下一吻,依依不舍的起身离开房间。

  一拉开门,就见柳儿焦急又心虚的脸孔,他露出微笑道:"她睡了,你小心侍候着。"

  "是。"柳儿不由得应了声。随即又怒骂自己的胆小,她是奴性太重了吗?否则怎么一个小小护卫的话,她也不敢违逆?

  哎!

  怪只怪萧翰的气势太过慑人,让她不敢不从啊。

  耶律翰没有理会她一会皱眉,一会苦着脸的表情,只是再望了房门一眼,然后收敛心思,去寻求另一个答案。

  "三夫人,萧护卫求见。"一名丫头在段薇身后福身道。

  萧翰?段薇微微一怔。"叫他进来吧。"

  丫头离开不久,萧翰走进来,揖道:"三夫人。"

  "是霜儿出了什么事吗?"

  "不,二小姐很好。"他轻笑道。"我来,是受人之托。"

  "受人之托?"段薇不解的看着他。

  "是的,请问三夫人可识得洛人鹰?"

  "洛人鹰!?"这个名字震得段薇脸色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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