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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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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说我傻?”她依旧将小脸枕靠在他的胸口上,连动都不想动。 “你明知那一刀是陷阱,为什么还要挡?罗老爷的手下不会伤我的,要真伤我,我也可以自己应付。”他侧看着她,打算等她嘴里的糖吃完,就让她躺下休息。 “我是偿还大小姐的,这叫血债血还,一人做事一人当。”她唇边漾起一抹笑。 “你还笑得出来?你知不知道我们大家都担心死了?” “有余阅在,怕什么呢?余阅一定不会让我死的。” 看她说得云淡风轻,他想生气却无法生气。“我不准你拿性命开玩笑,以后也不准你挡在我的面前。” 她看着自己裹着白巾的胸口,没有回应他的霸道,反而问:“罗老爷和大小姐呢?他们应该没有再为难你吧?” “他们昨天就回罗家庄了,不会再来了。” “严齐,你真的不用顾虑我,也不用对我负责,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很感激,你去找大小姐吧。”因为受伤让她的话不够坚强,反而有种可怜的委屈。 听她这么说,他没有生气,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挪动她的身体,让她平躺在床上,而后自己也跟着躺上床。 “你干什么?”她不解他的动作。 “我为了照顾你,一天一夜没睡,你睡进去一点,让我躺一下。”他对她扯起无赖似的笑脸。 “那你回你房里休息呀。”以往她要是这么说,他一定会跟她反驳澄清到底,可是这会他却是躺上她的床? “不要,我想跟你说说话。”他替两人盖妥被子,侧看着她的脸。 “我是病人,我要休息,你回你房里去。”她微微扭捏,因为伤口,让她不得不平躺着,只能任他看了。 “你尽管休息,我说我的,你放心的睡。”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不是挑情而是轻柔的安抚。 就是知道她已经睡太多了,才敢放心多说些话,要不然任她胡思乱想下去,就算医好了她的外伤,恐怕她的内伤会更加严重。 “你……”他几时变得这么会耍赖了? 他紧紧依靠在她没有受伤的右侧,他这个向来不会说甜言蜜语的男人,只能用他自己的方式,说出心里最深的眷恋。 “还记不记得你十岁那年,你为了抓鸡却抓到了池塘里,结果被余婶痛打了一顿?” “当然记得,那次被打得好惨。”痛到她想忘都忘不了。 “我那时怕你挨打,所以躲在你家的门廊上,想找机会帮你说说好话,结果却听到了不该知道的事。” 她抽了一声气。“你那时就知道我是女的?” “嗯。” “那你怎么都没说?”幸好她现在双眼瞪着帐幔顶,否则她都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看他。 “你就是你,是男是女都是我习惯的余恩,那时在我眼里,你根本没有男女之分。”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是个女的,我还以为我掩饰得很好。”不过,听他这么说,她的心情竟奇异似的转好。 “那你还记不记得,你十五岁那年,为了私会大小姐的事,被我爹打了一顿?” “怎么你全记这种我被挨打的事?” “对我来说,很难忘记。我明知你是个姑娘家,还是偷偷地解开你的衣衫,我还记得,你穿的是碧绿色的肚兜。” 这下,她的气抽得更大声。“你脱了我的衣衫,是为了替我上药?”她是睡死了吗?不然她怎么完全没记忆! “嗯。”他的话荡着和暖的笑意。“所以,你的清白早在你十五岁那年就没了。” “你……你这个登徒子,明知我是个大姑娘,你还脱我衣衫,要不是我受伤,我一定……”那她不早在十五岁那年,身子就已经被他摸遍了? “呵呵!”被骂登徒子,他没有生气,反而笑了。“我很庆幸我那时轻薄了你。” “为何?”欺她不能动手吗?话竟说得如此露骨。 “我想,在你替我求情,为我挡下那一棒又一棒的木棍时,我就喜欢上你了,只是我从来不知道那就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她的气悬在鼻间,几乎忘了要呼吸。“你那时就喜欢上我了?” “嗯。”他的掌心贴在她的脸颊上,感受到她的臊意。“不然,以我这种忠厚老实的个性,我会明知你是个大姑娘,还脱了你的衣衫吗?” “嗯……”有股甜甜的滋味窜进了她的胸口。 严齐说得没错,他不是那种会对姑娘家随便动手的男人,连大小姐他都没有任何逾矩的肢体碰触。 “最后,你还记不记得,你十六岁那年,我们被赶出罗家庄,只能三个人挤在一间通铺?” “记得,那时你还坚持要睡在中间,也就是我旁边,难道……”她的杏眸圆睁。 “没错,正是你想的那样。我明知道余阅不是你的亲弟弟,我有可能让余阅睡你的身边吗?”这样想想,他根本就是匹恶狼,竟然虎视眈眈地看着她那么多年了。 “我从来都把余阅当弟弟的。”她使尽力气,稍稍的转身,很怀疑地盯着他看。幸好她伤的是左臂,而他睡在她的右侧,她才不至于压到伤处。 “那是你自己的认为,我是个男人,还是个正常的男人,我不可能让我心爱的姑娘跟别的男人并肩睡在一起的。”看着她的不解,他说得可是理直气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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