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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可恶,太过分了,他凭什么这样戏弄人!她一股气没地方出。一脚就气愤的踹上他的小腿。

  “去死吧你!”她再也不要跟他说话了!

  “你干嘛突然踢人呀?!你是不是在生气?”这可有趣了,如果她真的对他的求亲感到厌烦和困扰,何必一听见他放弃了就发火呀?

  “谁有那个闲工夫跟你生气!”她正想再多踹他几脚。突然一个响雷轰隆隆的又响了起来。

  怕雷声的容囡囡吓得跳了起来。没考虑的就扑进了左奉恩早已准备好的怀抱。

  “没事。不过是打雷而已。”

  她给虾得忘了生气,一脸震惊的说:“吓了我一跳。”

  “乖,没事。”他一手抓着她的胳膊,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背。一双带笑的眼睛瞅着她看,“我会保护你。”

  她仰头看他,心头涌起了一股莫名的、难以解释的奇妙感觉。

  雨声好像被放大了数倍似的,她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声了。

  “我会保护你的。”他轻轻的说,强调着自己的决心,深深的凝望着她。

  她从来都没注意到他的声音这么好听,而且挺柔和的。

  他们的距离是这么的近,近到她的耳边敏感的察觉到了他呼出的热气,让她有些痒。

  容囡囡突然觉得有些无措,双掌在他胸上一推。擦过他的身子奔回自己房间。

  “囡囡!”他对着房门喊,“我说得是真的。”

  他会保护她,一生一世。

  只要她肯给他这个机会。他会做到的。

  这个在第一眼就完全将他掳获的女子,拥有他最真诚、最完整的爱。

  只要她肯对他打开心房,他永远都不会吝啬于给予的。

  外头雨声是那样的大,而心慌意乱的容因囡并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她只是气愤着自己的软弱。

  在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对那个抱着她的男人心动了。

  但她是不能心动的呀!

  人都是会死的。只是早晚而已。

  只有她,永生不死的她,就算到了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她还是活着。

  那个老是让她生气的男人,也会一点、一点的老去,最后长眠在黄土之下。

  然后她再也见不到他,他再也不能惹自己生气了。

  她突然感到了一阵强烈的孤独感。

  那种孤单的恐惧陡然来袭,她看见身边的人事物,一个接着一个,像是泡沫般的消失。只有她永恒的存在着,永无止境的失去、失去、再失去。

  张姑茹一直很不能明白。

  她和左奉恩是青梅竹马,从小就一起长大的,他更是信誓旦旦的说长大后要娶她为妻,而她也一直把自己当做是他的妻子。

  从十五岁之后,她就开始等左家差人上门来提亲,等呀等的盼呀盼,就是望不到一个人影。

  她今年都十七岁了,青春都在等待中消耗掉了。

  偏偏左奉恩又是个老实头,怎么样都听不懂她的暗示,所以今年她决定要明白的说清楚。

  他应该遵守他的诺言,赶紧娶她过门才对。

  经过了舟车劳顿之后,她终于从杭州来到了京师,左家一如往常的欢迎她。

  虽然大家都觉得她又笨、脾气又不好,说话也没分寸,但因为张寒语从小就是被她父亲养大的,其对亦父亦兄的兄长是充满了尊敬之心,因此爱屋及乌的也疼他的女儿,明知道这丫头骄纵惯了。她也不以为杵,反正她只是来作客的,忍耐个一阵子也就过去了。

  正因为张寒语这样想,所以左家上下自然也是对她礼遇有加,让张姑茹误以为自己是个很受爱戴的人物。

  “姑茹,一路辛苦了。”张寒语笑道。

  她这个侄女愈大是愈像她了,就连左极都常说她出落得比她当年还要标致动人。

  她这好样貌上门提亲的人应该快把张家的门槛踏扁了才对,可惜姑茹就是死心眼,谁都看不上眼,一心要奉恩实现他小时候的承诺。

  “还好。姑妈,怎么没看见奉恩哥哥?”她探头一望。还以为他走在后面,可是却失望的发现他居然没有来迎接她。

  “怎么一开口就问他?”好歹也先问候一下长辈吧,这么大了还这么不懂事。

  “很久没见到奉恩哥哥了,所以我才问一下呀。”她亲热的拉着张寒语道:“姑妈,我给大伙带了礼物。我们赶快进去,我拿给你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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