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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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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奕月笑呵呵的将木桶盖上的扣榫卡紧。“别这么凶,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这大傻蛋还能带她去什么好地方?一定是要把她卖掉,她才不傻!可是为了离开这个鬼桶子,她只好先答应,等她一出去一定把他揍得满地找牙。 “好,我去。” “真乖,坐稳啦,要走了。”他脚一抬,将木桶给踹翻,变成横躺在地。 纪蔷因为毫无防备,头重重的在桶壁上撞了一下。“你做什么,先放我出去。”她有一个不太好的预感,神呀、菩萨呀,拜托那不是真的。 他瞄了一瞄,相好落脚的好位置,将脚抬起。“一砌顺风呀!” 他哈哈大笑后,一脚将桶子给踹出去。 “呀……”随着木捅不断的滚动,纪蔷放声尖叫,东撞西撞撞得满头包,浑身都痛! “哈哈哈……有趣有趣!”看着木桶不断的滚远,单奕月乐得鼓掌大笑。 “喂,你玩真的呀!”纪真大惊,“她要滚到运河里了啦。” “放心,我还舍不得淹死我的媳妇!”他展开轻功急奔,跃过了木桶伸出脚来抵住它,使它不再向前滚动。 单奕月扶正木桶掀开盖子。“喂,你没……” 他一句话都还没讲完,便看到木捅里已经七荤八素的纪蔷,满脸淤伤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他连忙扶住她。 她头昏脑胀,胃里酸液直冒,“恶……恶……”强烈的作呕感逼得她连话都来不及说,一手抓起他的长衫往上头吐。 “别吐在我身上!脏死啦!” “纪蔷,你没事吧?”纪真也奔了过来,好笑之余又难掩担心,“有没有受伤?你还真的欺负她呀!”他不满的看着单奕月。 纪蔷?单奕月愣了一下。 两个未婚夫妻四日交接,单奕月爆出一声大喊,“天哪!” 好不容易吐完,胃较舒坦、头也比较不晕的纪蔷,抬起头时眼底冒着熊熊火苗。 “可恶!”她动手就是一拳,砰!的一声,正中单奕月毫无防备的面门,将他打得鼻血直流。 “天哪,奕月,你没事吧?”这下子换纪真喊天了。 单……单奕月?纪蔷闻言是完完全全的呆住了。 “糟了,这下可怎么办才好?”纪大娘烦恼的说,“瞧瞧你脸上的淤青连粉都盖不住。”女儿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活像只小花猫,怎么见人哪! 纪蔷哀怨的看着自己镜中的脸,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算得了什么呢,反正脸上的淤青总是会消的。糟的是,她居然打了单奕月,还把他打得见血。这下该如何是好?就算她想假装温柔、斯文都来不及啦! 可是,她怎么会知道那个大傻瓜是单奕月? 想到他在街上那样捉弄她,她就觉得生气。可是他喊她媳妇,让她心里甜滋滋的,一颗心怦怦跳着,叫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到哪去弄出这些伤的?”纪大娘一边帮她梳头打扮,一边埋怨着,“你又不是不知道,待会就要见公婆和未婚夫,怎么就不小心一点?弄成这样活像跟人刚打完架似的,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娘,别说啦,你说得我头都疼了。”纪蔷微撇小嘴,“都已经这样了,再说什么都迟了。”唉,早知道她今天就不出门,呜呜,她本来想给单奕月一个好印象的。 一阵脚步声传来,纪正伦在外头喊道:“你们娘儿俩好了没有?单府派轿子来接了。” “就来了。”纪大娘连忙再次叮嘱,“记得,不要说话、要笑。” “娘,没用的啦。”她一脸难言的无奈。 她已经见过单奕月了,唉! “胡说,怎么可能没用。”她认真的说:“听娘的准没错,你少开口就是了。” 在随女儿跨出房门走向外头的路上,纪大娘不断的耳提面命,生怕她忘了以致出了丑,让单奕月看了不满而想退婚,那麻烦可就大了。 于是纪家一家四口便上了轿子,到单府赴约去。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纪蔷也当真一句话都没说,直到其他客人都散去之后,单老夫人和单夫人才把纪蔷母女带到内室说体己话去。 而单老爷和纪正伦两对父子则留在花厅上喝茶、谈天。 “二少爷。”纪正伦说了一会话之后,看见他嘴角淤青了一块,关心的问:“你那伤还好吧?瞧过大夫没有?” 单老爷也注意到了。“是呀,早上还没见你脸上有伤,是怎么弄的?”因为刚刚客人大多,他忙着到处敬酒、招呼,也没有时间问儿子怎么了。 而方才他似乎也瞧见纪蔷脸上一块青一块紫,心里还觉得奇怪。 “爹,老爷,奕月这伤是今天在街上叫姐姐打的。”纪真直截了当的说。老姐手劲真不小,一拳挥过去,鼻血也流、嘴角也青。 “什么?你们今天在街上遇到了,还打了一架?”单老爷无法置信的瞪大眼睛。“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还这么胡闹?” 这两个人还以为自己只有七岁吗?虽然说亲热一点是好事啦,不过打架打成这样,双方都挂彩,实在有些离谱。 单奕月没好气的道:“谁跟她打架了。”哼,那死丫头力气还真不小,不过要不是他呆住了,没有提防她,她能打到他才奇怪呢! 真是活见鬼,她会是纪蔷?呸呸呸……想到他还猛叫她媳妇,他心里就呕!她一定以为他是非娶她不可。哼,想得美!他不娶、不娶、不娶,说不娶就不娶! 稍早她打了他一拳后,居然还有脸说他欺负她,然后用袖子掩着脸就跑走了。 听他这么说,纪正伦忍不住感到羞愧。“老爷,都是我教女不严,这才会给她做出这种丑事。” “唉,都是亲家何必这么见外。”单老爷笑道:“我说八成是奕月先欺负了蔷儿,否则蔷儿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没错、没错,纪真连连点头,差点把老爷英明四个字都说出来了!的的确确是奕月欺负姐姐,所以只挨一拳算是他运气好。 “她要是讲理的人,世上也没有野蛮人了。”单奕月冷笑一声,“她那么横,谁敢欺负她?” 他们说话时,正好纪蔷和单夫人一左一右扶着单老夫人出来,纪大娘则和单老夫人边走边谈,自然全听见了他们的话。 纪蔷知道自己应该闭着嘴不出声,可是单奕月欺人太甚,明明是他百般捉弄、羞辱她,她才会气不过的给他一拳,他怎么可以颠倒是非黑白,说得好像她是泼妇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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