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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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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小七的神情古怪,彭峻龙忍不住问他:“小七,你怎么了?” 喔,这个呆子,为什么偏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暗自哀叹着,脸又发起烧来了,可是那冤家还等着她的回答呢,她只好无力地说:“没什么,我只是没住过这样的房……” 说到这,她的舌头真的打结了,幸好,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彭峻龙立即掀开帘子出了帐篷。 见他离去,玉琪才安了心。此刻不管来者是谁,她都很感谢他的打岔! 那士兵看了她一眼,默默地出去了。 玉琪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跟出来,见那个喝醉的老兵和其他人也在外面。 一匹马从远处的山坡上奔了过来,一见到他们,就大声喊:“苏大人有令,今夜将火烧旺,不得睡觉,防备草原王!” 连喊数声后,他马不停蹄地往草甸的另一头跑去。 看着来人的背影,彭峻龙好奇地问:“这人是做什么的?” “是传令兵。”那个士兵回答。 彭峻龙明白了,想起先前听到的话,又问:“柳树沟出了什么事?” 士兵说:“柳树沟住的是顾始汗部,他们与从北边的草原王是世仇。两个部落总为争夺草原打来打去,今天草原王的人又去柳树沟惹事,苏大人这才赶去了。” 见彭峻龙听得专注,他又补充道:“那草原王生性凶残,强霸了此地最好的地方巴拜泉不算,还强占草甸子,不许其他部落的牧人放牧,此地人人怕他。” 彭峻龙想了想,对他说:“你带路,本将要去柳树沟!” 玉琪急忙牵马给他。上马前彭峻龙问其他几个士兵:“值夜可以喝酒吗?” 那几个士兵,特别是那个已经半醉的老兵连连摇头:“不,小的不敢再犯!” 离开营地后,他与带路的士兵闲聊起来,得知他叫阿烈,当兵多年。家人都是镇北将军、即苏震祖父府上的奴才,后来苏家没落,遗散家仆,见他年纪不小,便让他到军中混了个领饷戍边的差事。以后苏震来此上任时,就将他带来了:“大人,快看那边!”大约奔了十七、八里时,小七大声喊他。 他也已发现了前方的浓烟和打斗的人群,于是迅速催马奔去,阿烈和小七紧随其后。 这里混乱的场面让彭峻龙大吃一惊,只见身着号衣的士兵与身着蒙古袍子、满人马甲、汉人长衫,甚至光着膀子的老百姓扭打在一起,燃烧的火把混合着余烟未灭的帐篷发出难闻的味道,女人孩子的哭喊声伴随着男人粗野的叫骂声和肉搏声,充斥他的耳膜,令他非常生气。 他跳下马,气沉丹田,大喝一声:“住手!” 那吼声如雷灌耳,站在他身边的玉琪和阿烈顿时感到气血翻涌,所有的人都停止了殴斗,吃惊地看着他,无不被他的吼声和那股威严气势所镇住。 玉琪痴迷地看着他,感觉到他就像下凡除妖的天神般英武神勇:“你是谁?”一个身着短褂,没戴帽子的男人最先回过神来,大声地问:“你又是谁?”彭峻龙面色不变地问他:“我乃大清朝正四品武将、阿勒楚喀府校尉苏震。”那男人口气粗狂地说。 彭峻龙一听,原来这个莽汉子就是他的副将,不由倍感失望。此人外表邋遢,仪容不整,丝毫没有一点朝廷命官的风范,浑然就是个江湖土匪的模样! 见他不回答,苏震言辞粗野地说:“小子,一边看热闹吧,本将正忙呢!” 他不层的语气和神态没有激怒彭峻龙,倒是阿烈急忙给他递眼色,可惜他没看见,只顾回头冲着刚才与他交手的蒙古汉子喊:“土格勒,滚回去,再敢滋事,管你是草原王、顾始汗,还是汉人,本将都率兵剃了你们!” “怕你不成?”土格勒不敬地回骂他,换来苏震的大打出手,其他人也再次扭打起来。 这下可把一向遵守武林规矩先礼后兵,和兵家要旨先宣再战的谦谦君子彭四郎给惹火了:“混蛋!既然如此,今天就让你们尝点苦头!”他轻声骂了一句,随即轻灵如风、敏捷如豹地跃起,身形潇洒地在空中转了个身,落在厮杀正欢的人群中。 只见他双臂轻扬间,一个个凶悍好斗的大男人,不管是握有兵器的佐领士兵,还是臂力过人的勇士牧人,到了他的手下就都像萝卜南瓜般切的切、滚的滚,转眼之间躺平了一片。 最后只剩下苏震独自一人站在他身前:“你、你到底是谁?”震惊地看着地上哀号的人群,再看看眼前这个年纪不过二十来岁、俊美斯文的年轻人,苏震不敢再无礼。因为他知道,自己此刻还能毫发无伤地站在这里说话,全是拜他手下留情。 可是躺倒在地上的人中却有不识相的:“彭大人,当、心!” 只听小七一声警告,接着长鞭带着劲风兜顶甩来。 听到“呼呼”风声,苏震吓得一挫身,及时躲过了皮鞭,而彭峻龙丝毫未动。 哐当!一把长刀被长鞭卷起,落在稍远的地上。 而就在大家惊慌失措时,黑影一闪,彭峻龙已经抓住了投刀者——身着佐领官服的男人。他的动作快如闪电,令人莫不惊恐:“你是何人?” “我……我是……”那人被他凛冽的眼神和惊人的速度惊呆了,一时间舌头似乎短了半截,说不出话来。 彭峻龙将他放开,看他仿佛没了骨头摔倒在地上,平静地说:“今天念你此举出自忠心,本将不予计较,但没有下一次!” “是!是!小人不敢……”那佐领擦着冒冶汗的额头连连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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